一整晚,墨無塵試圖入定修煉,卻屢屢無法集中精神。
他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睡。窗外的夜色逐漸褪去,黎明的光輝灑滿天際。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入室內,帶來些許暖意。墨無塵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透過窗外看著漸漸復甦的鳥鵲。他的雙眼佈滿血絲,顯然昨夜並未休息好。
門外傳來母親忙碌的聲音,夾雜著父親燒水泡茶的輕響。彷彿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世界依舊如常,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
墨無塵拉開房門,看到墨林與墨秋正忙碌著。墨秋神色溫柔地抬起頭,笑著問道:“塵兒,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墨無塵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勉強一笑:“娘,我休息得很好。”語氣卻疲憊。
墨林放下手中的茶壺,無奈地看著他:“塵兒,你這頂著黑眼圈的樣子,根本沒有說服力。”
墨無塵尷尬地撓了撓頭,隨即打了個哈欠,轉而問道:“娘,今天吃什麼?”
墨秋略微思索,用手指點了點臉頰:“家裡還剩一些粥,今天喝粥吧。”
墨無塵微微點頭,顯然對早餐並無挑剔。他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時,墨林忽然站起身,似乎有些匆忙:“我去煉器房拿點東西。”
墨無塵和墨秋同時停下手頭的動作,雙眼齊刷刷地盯著墨林的背影。
墨林的身形微微一僵,像是察覺到了目光的注視。
他緩緩轉過頭,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哈哈……我只是去看看,拿點東西。”
墨秋微微眯起眼,語氣平淡地問:“真的只是拿點東西?”
墨林乾咳了兩聲,努力裝作自然:“當然了,你們吃著,我很快就回來。”
話音未落,他的腳步已經快得不像話,轉眼消失在門外。
墨秋輕輕搖了搖頭,嘆道:“他總是這樣。”
墨林一路疾行,很快來到煉器房。他推開門,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變得冷峻而專注。
他開啟火爐,小心翼翼地取出爐中已經煉好的法器,細緻地檢查一番後,將其收好。完成這一切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調整神色,表情如常。
片刻後,墨林回到客廳,神態輕鬆地坐下,端起碗喝粥,笑著對墨秋說道:“嗯,秋,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再來一碗吧。”
墨秋沒有多言,起身為他又盛了一碗粥,柔聲道:“林哥,你多吃些。”
墨林接過碗,一口一口地吃下去,直到實在有些飽了,才放下碗筷。
他看向沉默不語的墨無塵,開口問道:“無塵,今天不去大長老那兒修煉嗎?”
墨無塵低聲說道:“我晚些再去。”
墨林聞言輕嘆了一口氣:“好吧。”他轉頭看向墨秋,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不捨:“秋,塵兒,我出門了。”
墨秋咬了咬嘴唇,雙手緊握衣角,終於在墨林即將邁出門檻時開口:“林哥,我等你回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墨林的身影頓了一下,背對著兩人,低聲說道:“照顧好自己。”
墨無塵忽然起身,喊道:“父親!”
墨林的身影輕輕顫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他轉過頭,目光深沉地看向墨無塵,輕聲說道:“無塵,記住我的話。”
說罷,他沒有再作停留,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門外。清晨的陽光下,他消失的地方,只有小草上的晨露微微盪漾。
客廳內一片寂靜,墨秋輕輕低下頭,臉色難看,而墨無塵緊握雙拳,心中情緒翻湧。
片刻後她將碗筷整齊放好,輕輕嘆了口氣,轉身看向墨無塵。
“塵兒,”墨秋柔聲說道,“你收拾收拾,去大長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