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水。“剩下這一顆,不知道有沒有過期,拿去吃吧!”
前有過期泡麵的經驗,她知道他又跟她開玩笑,接過手,她不遲疑就和水吞下了藥錠。
“謝謝。”將杯子遞還給他。
她信任他!他有點驚訝,也有點……高興。“你不怕我在水裡下毒?”
“怕什麼?吃死了,你被關而已。”一副不以為然。這個人關心不溢於言表,善良不長在臉上的特性,她已經感受到。“那我……先回去了。”
他看著她,點頭。
“喂!”只是當她走到門口,他又像不太放心地喊:“你……沒事了吧?”
腳下停住,她的心間隱隱流過一道溫熱,她知道他指得是什麼,是昨天她所遇上的事,只是他不知道想侵犯她的是曾經和她極親密的人。
如果他曉得,不知道反應會是怎樣?
而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會關心陌生人——一是無聊,二是八卦,三是雞婆。
與其說他雞婆,倒不如說他這個人雖然有張閻羅臉,卻有顆熱心腸,是不是真關心,她看得出來的。
而她也謝謝他昨天的犧牲,那紮紮實實的一巴掌,整整讓她愧疚了一天一夜,也讓她忘了該胡思亂想。
然而當她正想開口回應時,尚美男房裡卻傳來電話鈴聲。
以以為她不想回答,他只好自圓:“我只是想確定,明天這裡不會擠滿警察、記者。”這傢伙!她才剛對他稍微改觀,他又來烏鴉嘴!郝俊女回頭一睹,但後面的人卻已經溜了。
“喂,電腦工作室……是你。”
他走進房間接電話,講電話的聲調,是她沒聽過的低柔。
該是他的她吧?不知怎麼地,心頭悵悵然。
聽見外頭門被關起來的聲音,尚美男知道郝俊女已經回樓上去了。
“我聽到關門的聲音,你那裡有誰在嗎?”電話彼端的女人,耳朵很尖,或許說她已經習慣他地方的每種聲響,所以一動一靜,她幾乎都能透過話筒分辨。
“剛剛有,現在沒有。”在人體工學設計的椅子上坐下,他又開始玩他的滑鼠。
“女的?”
停下手邊的動作、他意外她的關心。自從各過各的以後,通電話的目的都是為了替她紓解苦悶,為他延續慣性,而今天……反常。
“你對她有好感?”她又問。
“為什麼這麼說?”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因為你現在的語氣比以往都輕鬆,和我說電話,你總是很平靜。”或許該說冷淡。
雖然當初提分手、不顧他感覺說走就走的是她,要求不當情人當朋友的也是她,而他還願意當她的垃圾筒,她似乎就該偷笑。但今天的他,聽來確實不同。
“我是心情不錯。”沒否認也沒承認,他坦率表達剛才的情緒。剛開始,郝俊女不過是他幫他姨媽“照顧”的新房客,但現在,她卻是他無聊日子的趣味來源。
那感覺,就好像他是曠男而她是怨女,雖然彼此的曠與怨毫不相干,卻可以從偶爾的短兵相接,獲得對感情失望的釋然。
這種替補作用,和從同性之間得來的純安慰,是絕然不同的!
“那恭喜你。”話裡帶酸,雖然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吃醋,難道是因為他曾經是那麼愛她,而今他又因另一個女人而開啟心方嗎?
她不確定,但心頭的彷徨卻是肯定的。
“你今天有事?”他指得不是那些讓人心煩的蒜皮小事。
不覺,她苦笑。“每次都瞞不過你,你可以當我肚子裡的蛔蟲了。”
他沒繼續追問,因為他不想破壞當個旁觀者的身分和他等著她自己說。
安靜了一秒。“哈!要你當我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