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軍禮服,佩帶著所有的榮譽勳章和金制飾品。在對方看來,這一切該是滑稽透頂的吧?因為泰坦將軍渾身浴血、衣不蔽體,就連他的指揮劍都已破損。
穆廖爾塞踏前一步,圍在泰坦將軍身邊的近衛軍士兵立即擎起刀劍,不用元帥吩咐。荷茵蘭王國軍排在大門前沿的萬千陣營隨即響起一片張弓搭箭地聲音。
“這有多可笑?”反坦聯盟軍中央集團軍群總司令在心底發出一聲嘆息,走出要塞大門的泰坦戰士只有區區七八人,而門外的聯軍士兵足有二十萬人。是誰在懼怕誰呢?絕對不是面前地泰坦戰士!
“你我同為軍人,想必您已完成您的使命?”
特凡納茨威格上將搖了搖頭,“還差一點!”
“是啊!”荷茵蘭元帥點了點頭,“宣佈投降。您和您計程車兵都能享受軍官待遇。““不!”茨威格上將嗤笑了一聲,“我還有最後一個敢死隊,每條街道上都有一個傷兵營,你儘可以命人進門試試!”
拉梵蒂元帥又嘆了一口氣,攻城七天,七萬王國軍人折倒陣前,這場決定性的勝利來之不易,可在這位泰坦將軍面前,他和他地十數萬大軍就像是剛剛打了敗仗的膽小鬼。
“說說你的條仵吧……千萬別再提及那個最後的敢死隊,他們都是英雄,不該死於一時的意氣之爭。““意氣之爭?”
“抱歉!應該說……他們不該死於已經失去意義的抵抗。”
茨威格上將不想再多說廢話,他指了指身後的城門:
“我的部隊和傷員會退出戰場,但絕不投降,也別指望我的戰士會挑起白旗灰溜溜地走出戰地,就像你說的,他們是英雄,他們會體面地離開這裡!”
“那就這樣!”荷茵蘭元帥異常乾脆地答應下來,但他的面孔又露出狡猾的光彩。“不過……您是開戰以來我軍俘獲的最高階別的泰坦軍官,我無法放棄!”
特凡納茨威格將軍冷冷地笑了笑,“我沒有投降,也就無所謂被俘的問題,但我會留在要塞,這點你放心!”
於是……當天色漸漸轉暗,泰坦戰士開始由戰場向後方撤離。
輸了!敗了!要塞中橫陳著無數勇士的遺體,但在告別駐防地的時候,泰坦戰士依然保持著驕傲和繼續抵抗的勇氣,他們大步行軍,只在走出要塞大門的時候才會放緩速度。先要向守在門邊的總司令致以最莊重的敬禮,然後還要虔誠地親吻破碎的軍旗。
“916人!”維爾辛赫中尉在心中默記,除去躺倒在大篷車上的傷員,活著走出傑布靈要塞的帝國近衛軍只有916人。
最後,中尉朝總司令敬禮,但他發現特凡納茨威格將軍只是滿足地靠著城門,近衛軍眼光也沒有波動。
維爾辛赫不禁點了點頭,他的人生、他的使命、他的信仰在這一刻都有了新的意義。
第二十九集第九章
雨,能給人慰藉,能醫治人的心靈,使人的性情變得平和。不過多數時候人們通常不會這樣形容雨。悽迷、冷厲、蕭索,看看這些形容詞,雨只符合失望和灰敗的心緒。
維耶羅那下著雨,從夜半開始,黎明和曙光都被擋在雲層外面,藍色的多瑙河變成一條灰黃的混濁的光帶,癱軟在城市中心,好像半面碩大的軍旗。
河面上有風,人是感覺不到的。雨水稀疏,並沒有帶走地面積聚的暑氣。燥熱的暑氣和溼氣在河面上形成一層白色的霧氣,這層飄渺的氣體凝而不散,只在微風拂過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一角河水,天地和城市似乎就是以河水為界,風起霧飛,河流兩岸的建築便難得地現出屋頂。
在靠近河岸的堤壩和石灘上,河水輕輕拍打岸基,發出單調的嘩嘩聲,河面有霧,聚在岸邊的人看不到南也看不清北。河流中散佈著各種各樣的廢品,類似斷去一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