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泰坦帝國就算搬空國庫也負不起如此眾多的撫卹金。
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菲尤拉不止一次地拷問自己的心靈,她已經知道士兵們絕對不是為了逞英雄,她也知道。戰場上根本就沒有英雄!有地只是死得一個比一個慘烈、一個比一個不甘的生命。
“為什麼?”菲尤拉問塔裡。她討厭塔裡,從做了炮兵將軍地通訊官開始。但她在遇到難題的時候選擇了塔裡。她知道炮兵將軍絕對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樣子,菲尤拉承認這一點,因為她已認識到現實中的一切完全徹底地否決了她的夢境。
塔裡沒有用慷慨激昂地演說來打發正處於夢想時分的上尉通訊官,炮兵將軍只是從自己的行囊裡取出一封信。信是菲尤拉的父親塔爾塔將軍在炮兵一師撤離瓦倫的時候交給塔裡的,“父親”囑咐塔裡。要在適當的時候將這封包含了無數情感的家信交給他的女兒,瓦倫要塞衛戍司令在信上說:
“菲尤拉!我的寶貝,父親是那麼愛你,所以在提起這件事時,我地不捨侵蝕著我的心靈,那種痛楚是無法形容的,因為……當你看到這封信地時候,我再也無法擁你入懷,我必是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無法再承擔作為父親的責任。這是痛苦的選擇……縱有千般不願。奈何我已離去。”
“菲尤拉!我的寶貝,父親是那麼愛你,所以在說起責任地時候。你不要怪責父親離開了你。儘管那種痛楚是無法形容的,可父親是在向你解釋責任的意義。責任有許多種,作為父親的責任、作為丈夫的責任、作為男人的責任、作為軍人的責任,其中。作為軍人的責任是最特殊的,因為軍人的責任要求你在履行這項責任的時候拋棄其他的一切關聯,也就是說,我面對你,我首先是一名軍人,其次才是一位父親。”
“菲尤拉!我的寶貝,父親是那麼愛你,所以,此時此刻,在骨肉訣別的痛楚快要把我吞噬的時候,請你原諒父親的自私和自利,因為父親用離開你去成就了為國捐軀的使命。然而,你要明白,一個真正的軍人,是要把靈魂的高尚與精神的堅毅結合起來,凡是結合了這種兩種品德的軍人,他的一切行動都會以國家民族大義為唯一的行動指南,因此,父親帶著無比痛苦的心情離開了你,但又覺得此事天經地義……”
後來又說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因為菲尤拉收起信紙,哭得一塌糊塗。可不管塔爾塔將軍說了什麼,菲尤拉對炮兵將軍的態度完全改觀了,她盡職盡責地做著通訊官,還開始關照塔裡生活上的一些小問題。
有一次,塔裡忍不住問她,“是打算做一個好妻子了嗎?”
菲尤拉回答說,她是要做一個好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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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歷802年7月20日,斯坦貝維爾公爵向他的家族戰士釋出了突出貝卡谷、與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攝政王殿下領導的中央叢集在決戰場地會師的命令。經過一整天的準備和部署,到了現在,近衛軍炮兵第一師距離山洞另一邊出口的路程已經不足一公里。
菲尤拉從坑道出口的方向趕了回來,她找到塔裡:
“總攻時間……半小時!我們只有半小時了!”
塔裡吹鬍子瞪眼睛,他無計可施。若是算上炮兵部隊在山洞裡的行動能力,軍群指揮部完全應把總攻時間定在火炮就位的時候,可斯坦貝維爾人似乎並不打算在衝鋒的時候藉助炮火的威力。
“這可真是見鬼!”塔裡把手裡的三角軍帽攥成抹布,他扭回頭,又開始用惡毒的言語咒罵他計程車兵,士兵們都耷拉著腦袋,毫無總攻時該有計程車氣。
到了午夜,天上稀稀落落地下了一陣雨。暑氣稍稍消減,因著霧的關係,只見山谷裡面灰茫茫的一片,把寬敞的山口完全掩埋,把陸續集中起來的近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