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搖搖頭說:“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你這麼自信,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知道就別再想了。”御謙難得悠閒地蹺著二郎腿,拔弄著額前的頭髮,又說:“對了,今天是什麼風把你沈公子吹來了?”
“我是為了看你從洋行裡偷溜出來的,再不來,你御公子可要把我給忘了。”
沈斌在洋行工作,也就月底月頭比較忙,其他的時候還是比較自由的。
“嘖嘖,你別這麼幽怨的表情嘛。”御謙慵懶地笑笑,一雙黑眸添了三分的美意。
沈斌看得閃了神,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那麼美,史上的潘安,恐怕也不過如此吧,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可以那麼自信自己是不可複製的。
半晌,他察覺到自己過分沉醉,連忙別開臉,說:“什麼時候到我家去搓麻將,我四娘最近心情特別不好,你可以幫我勸勸她嗎?”
“我又不是心理醫生,我怎麼勸?”御謙感到他這話可笑,卻笑不出來。
“誰不知道你御先生那張嘴反應靈敏、幽默風趣,能把天上的小鳥都哄下來。”
這樣的誇耀,並沒有讓御謙感到開心,如果他真的有本事,他應該去跟沈斌,跟沈家,跟天下人說他喜歡飛飛,要跟飛飛在一起,求他們把飛飛嫁給他。
可是他不敢,他根本就沒有把握,無論他怎麼有錢,怎麼誠心,他只是一個戲子,一個戲子又怎麼配得上一個富家小姐?
沈斌的臉黯淡下來:“四娘本來是個很活潑開朗的人,但自從飛飛離家出走後,她就整個人變得沉默了,有時候幾天都不說一句話,我看著她那樣都覺得揪心。”
御謙忍不住問:“四太太的身體還好吧?”
“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飛飛如果知道四娘為她茶不思飯不想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飛飛是個很孝順的女孩,她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選擇離家出走。”
沈斌嘆了口氣,搖搖頭:“她太任性了,一點都不考慮家裡人的感受,華倫知道這件事以後也很傷心,可派了很多人出去找,把整個上海都翻轉了,就是找不到一個小丫頭。”
只是高興,太高興了
御謙的內疚感在加重,看到每個人都為飛飛的出走而難過,他明明就知道飛飛的訊息,他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沈斌又說:“四娘她挺喜歡你的,你若有時間,過去陪她打打牌吧。”
“好,我有時間就去。”
沈斌拍拍御謙的肩,嘴角揚起了笑容:“謝了。不過我知道你最近挺忙的,是跟紅玫瑰小姐去拍拖了吧?”
“小道訊息你也信?”御謙眯細了一雙靈燦的眼眸。
沈斌戲謔地看著他,調侃說:“我是不得不信,看你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就知道是愛情的滋潤了。”
御謙沉吟了半晌,才說:“我是有個女朋友,但不是莫離,我跟莫離只是好朋友,你可不要亂說。”
沈斌從桌上拿起一枝道具紅玫瑰咬在嘴裡,半眯著眼睛說:“敢情我們的御先生不喜歡風情萬種的紅玫瑰,喜歡清純一點的?你的真命天女是什麼樣子的,哪天帶出來讓我瞧瞧?”
御謙故意逗他一下:“就你那樣,我怕會把人家姑娘嚇跑。”
沈斌抬頭挺胸,一臉神氣地說:“我可是上海最有風度的翩翩貴公子,想追我的姑娘從東浦排到西浦去了,你是不是怕你那個真命天女會調頭看上我,所以不敢讓我瞧?”
御謙掩嘴偷笑,說:“你憂慮太多了,她是絕對不會看上你的,不過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的?誰?”沈斌在腦中搜尋著,但怎麼也想不出來,要說他認識的女子嘛,還真是一時半刻都數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