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盛開到結束其實只有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裡只要映藍願意,他就可以和玄燁幸福的生活,但他不可能永遠存在。
接著是如風和玄燁的闖入,如風離開,玄燁終於領悟映藍對自己的重要性,在腦中閃過的畫面裡,玄徹瞧見自己皇兄在這華韶宮裡是如何跟那個男人過著平淡卻快樂的生活,還瞧見皇兄竟然像一個最普通的民間男子一樣,穿著簡單的衣物,在水池裡挖泥,只是為了兩個人心裡那小小的一個希望,希望兩人可以像在湖上山莊時那般,在這天地裡除了彼此不用再顧慮別人的想法、目光。
後來湖泊擴大的速度實在太快,玄燁在逼問之下終於知道了真相,那些他露出猶疑和旁徨的日子裡,他想的就是在江山與美人之間的抉擇,古清忻告訴他繼續將映藍魂魄留下的辦法,最後……他做了。
因為他必須做,從映藍的魂魄寄生在琉璃花算起已經過了快一年的時間,他如果再不下決定,他會再次失去心中的珍寶。
於是玄燁每天給予琉璃花一碗自己身上的鮮血,然後帶著其中的主株跟映藍的骨骸到他覺得想要好好生活的地方種下。
完成這些工作之後,其它的就交給了古清忻。
「你做了什麼?」
古清忻微笑,從空中抓出一本厚重的書籍,翻開其中一頁,裡面有著很長的一篇故事,和幅精美的畫。
畫裡,身穿華服的一具屍骸緊緊抱著一株琉璃花,琉璃花下的泥土埋著另一具骷髏,陪伴他一起長唾,不遠處的湖上小屋視窗,玲瓏吟隨風飄搖,看著看著,似乎就可以聽見那清脆美妙的聲音。
玄徹全身顫抖,那種發自內心的寒意令他無法動彈。
「你殺了皇兄?」
「不,我沒殺,是他殺了自己。一天一碗血直到目的地,接下來每天用自己的鮮血灌溉琉璃花,直到花朵綻放每一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說是不是?」收起書本,古清忻像是在呵護什麼寶貝一樣,輕輕地撫摸。
「你這個瘋子!」玄徹衝上前,伸手就想抓住古清忻的身體搖晃,只是當他手才剛碰到衣襟,人竟然就從那一個瘦削的身子中間穿過。
虛抓著一片空茫,玄徹瞪著眼前已經荒蕪的宮牆。紫藤在窗欞上纏繞。外頭的樹也茂密得遮住大半邊景緻,只是透過那另一邊的風景,看著被擴大不知多少的小湖,他不得不相信剛剛古清忻說的,他讓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
「我要殺了你!」
他怎能讓他這麼突然地知道自己失去了兄長?
他知道這樣的失去除了心裡的痛之外,他還有多少的慌亂需要去面對?
「呵!如果你能的話,可以試試……你知道言靈這東西嗎?」古清忻似乎沒打算等他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
「言靈是一種很奇妙的術,任誰都可以實行,只要一件事情,一個人說,十個人說,百個人說,說著說著說久了,就會變成真的。」
那是古清忻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玄徹還不懂他究竟想表達什麼時,那一個抱著厚重書本的人影突然就這麼消失在眼前。
不管是他,還是他的皇兄跟那個男寵,再也沒有出現過。
然後,他在荒廢的華韶宮裡找到了皇兄寫給他的信,意思很簡單,裡面寫著希望他能繼承他留下的皇位,好好治理這個國家,不用為他感到傷悲,畢竟這是他考慮已久的選擇……
『……玄徹……為兄已經為這個皇位失去太多。皇兄相信你必然還記得當年我倆一起抓蚱蜢的那個午後,在那個午後我開始懂得什麼樣的身份該做什麼樣的事。那天身邊伴我多年的內侍,因不曾阻止我倆像頑童一樣在宮中玩鬧,讓父皇和母后認為失了身為太子和皇子該有的儀態,因此父皇在我面前讓侍衛殺了內侍,警惕我必須時時刻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