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囑咐要帶上日用品,說如果需要住院觀察的話,就不用再特地回家拿了;又叫人給我買上櫃子裡這些吃的。小倩,你剛工作不久,手腳不能太大,要節約點。”
“爸爸,這……”她真不知如何回答才能讓父親滿意,她心想這杜晴真是有一套啊!他所安排的一切,竟然都是以她的名義,都是她在安排的這一切,父親當然不會拒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她第一次撒謊
這一點不得不承認,杜晴這種周到的安排,已經把馬倩逼得很難有退路了。
她實在是不忍心把真相告訴父親,她太瞭解自己的父親,從小到大的家庭教育,讓她非常清晰地明白,倘若真的把事情在父親面前挑明瞭,父親肯定會有不悅之情;連鎖反應就是對病情更加不利。
在她的心中,父親是個再貧困也輕易不願受人家恩惠的文人;談不上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至少是個潔身自好的一家之主。
那怎麼辦?既然是為了父親的身體健康,那就只能將錯就錯了:“爸爸,您不知道,我們工會有一大筆資金,是專門用來慰問職工家屬的。這些東西大都是工會里的,其目的在於提高職工在工作時的積極性和對公司的熱愛。”
這是馬倩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父親面前說的謊話,而且,語言中似乎潛移默化的受了杜晴所謂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的影響。
“你們工會真好!小倩你找了個好單位。”馬文伯從來不懷疑自己的女兒。
“馬伯伯,您好!”馬倩一點都沒聽到有開門的聲音,杜晴卻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馬伯伯,您好點了吧?我剛才跟醫生交談過了,他們說明天就為你複查。”
“杜經理啊!”馬文伯幾乎是有點老淚縱橫,“你們企業的工會真是做到家了!現在還要你特地來看望我,真是過意不去。”
“您別客氣,馬伯伯,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剛才正在隔壁的上海賓館談業務,順便過來探望探望。再說,馬倩的爸爸,就是全公司所有人的爸爸。”
“我可是老朽啦,只指望小倩今後能為你們公司多作些貢獻,否則真不知怎樣感謝才好呢。”
“爸爸,噢,不。馬伯伯,您不用有太多的顧慮,公司對每個職工都是一樣的。”
馬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臂撐著床沿,雙手託著下巴。自從杜晴進來以後,她就一直沒有說話,或許是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她那雙細長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杜晴看,似乎是在看他做一種表演。
然而再仔細觀察她的眼神,裡面其實是一片茫然,任何可以闡述的表情都不存在。
真是弄不懂,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她真把自己作為一名觀眾來欣賞自己的上司和自己父親的一番對話?
“馬倩!”杜晴可不管她的眼神如何,他彷彿是在這個問題上一鼓作氣地:“晚上一個人在家睡覺害不害怕?季芳可以來陪你?”
她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在父親面前,她不回答也不行:“不,不用!我們樓面的鄰居多,再說家裡又有鐵門。”
她這時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個看似冷峻霸道的大男人,做的事和想到的問題盡是些婆婆媽媽的細緻周到!都是自己馬上要想到的或是馬上要面臨的狀況,他竟都事先有所準備,真可謂是關懷備至,用心良苦!想拒絕都很難找出理由。
“那好,沒什麼事了,我先走了。馬倩,你多照顧著點馬伯伯。”他起身要走。
“小倩,你送送杜經理。”馬文伯欠欠身子說。
馬倩沒辦法,這些都是基本的人之常情。
她站起身來送他,卻發現他根本沒有立即離去的跡象;他的腳步慢得出奇,好像就是在等待著她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