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本來心情不太好,但被陳七月這麼一鬧,好像又沒那麼糟糕了。而眼下的陳七月,更是讓他有點驚喜。孟寒淞突然發現,陳七月像是有種魔法,無論他前一刻的心情度麼糟糕,見到這小姑娘,似乎就會好些了。
倒是苦了謝寅,緊巴巴的抓著椅背,生怕陳七月一個操作不慎,把他的小命交代在這裡。
陳七月一路把車開到了山頂,方向盤往右打的同時,猛地踩下剎車,一個漂亮的漂移,車輪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然後,整個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了,有呼嘯的山風從車頂刮過。
謝寅急忙跳下車,在路邊嘔了起來。
「沒想到,我的小姑娘還有這種本事。」孟寒淞倒是笑得閒適,抓過陳七月的手,握在手裡摩挲她白嫩的手背,捏著她細白的手指。
陳七月瞪他一眼,抽出手,推開車門下了車。山頂的風有點大,直接將她的頭髮吹了起來,她走到謝寅身邊,男人還在彎著腰乾嘔。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覺得,似乎有點對不住謝寅。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孟寒淞那副頹廢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抱歉。」陳七月說著,給他遞了一張紙巾。
謝寅接過紙巾,沖她擺擺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
「他吐完就好了。」孟寒淞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似乎這一幕再平常不過。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下了車,正抱著臂倚在觀景臺的圍欄邊。
呼呼的山風吹過,將他糊塗了好幾天的腦子,終於也吹清醒了些。
「清醒了?」陳七月走上前,瞥他一眼。她撐著護欄,從這個位置望下去,可以看到雲城的全貌,那些摩天大樓都化成一個又一個小點,在茫茫夜色中勾勒出一座城市的萬家燈火。
陳七月不禁有些感慨,難怪那麼多帝王都會選擇這個地方做都城,登高遠望的瞬間,真的會讓人生出一種天地在我胸的壯懷凜冽。
感覺到胸口處一陣暢快,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眼看身側的男人:「怎麼不說話?」
孟寒淞轉頭凝視著她,又捉過小姑娘的手握在手裡:「冷不冷,山上風大。」
陳七月:「……」
他沒有看到自己還在不爽他嗎?怎麼還能厚著臉皮搞起糖衣炮彈這套了?
陳七月想把手抽出來,可掙紮了幾次都無果,乾脆放棄了,任由孟寒淞這麼攥著。
「你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孟寒淞把人拉過來,攬在身前,下巴搭在小姑娘的肩頭:「七月,謝謝你。」
謝謝你每一次在我人生的低谷中都及時出現,把我從黑暗的深淵拉出來。我這一生,何其有幸,能夠遇上這麼好的姑娘。
「這一次,是我做的不好,李先明的話確實給我帶來了太大的震動,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沒能幫到舅舅,也對不起姍姍……」孟寒淞頓了頓,棕色的眸子裡有種發著光的堅定:「七月,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很快振作起來,給舅舅和姐姐討個公道回來。」
當年的他,年紀太小,面對親人的離去尚且會手忙腳亂,就算有懷疑和困惑,也沒有能力去探尋真相。而如今,他已經足夠強大,那些做盡惡事的人,他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良久,陳七月才點點:「孟寒淞,我相信你。」
他能想通,當然再好不過。感覺肩膀被他抵著癢癢的,陳七月不自覺的動了動。
「那你還生氣嗎?」
陳七月不說話。
「那……能不能再給我親一個?」
「……」
半晌,夜色裡傳來小姑娘的喘息聲,還伴著綿綿的抱怨:「孟寒淞,你鬍子扎人。」
「恩,回去就刮。」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