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和自己喜愛的女人在一起,別說是冬天走在寒風裡夏天曬在烈日下,那就是跳懸崖下油鍋也認了!但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呢?真的讓自己回過頭去選擇一個平窮出身的漂亮臉蛋,做一對貧賤夫妻,自己會真的甘心嗎?
駱繹崎,就是林懷縣的城建局駱局長及其妻子柳絮菲是殷海森的大學同班同學,他們三個人又同是林懷縣人。
柳絮菲身材嬌小,雖然也是生長在農村,卻是天生麗質,長的是清麗脫俗,如蓮出水,你說不出她的五官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就是組合得恰到好處,在一張滿溢著粉紅喜色的底版上,那精製的鼻樑、小巧的嘴巴、秀麗的雙眸,充分發揮著它們的內韻活力,勾勒出一幅水到渠成的自然風光,嬌而不媚,甜而不膩,是那般的讓你看了又看,看了還想看,想帶著回家看,永遠看不夠的那種恬淡之美。
駱繹崎是白面書生型,性格比較文靜,擅長詩文,在校時很得女生的青睞。他一出手,柳絮菲便順勢依在了他的懷中。那時候人高馬大的殷海森常常獨自站在鏡子前發呆,覺得自己朗眉俊目,高大魁梧,白衣飄逸,端的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哪一點比不上那個酸儒駱繹崎呢?於是在臨畢業的頭一天晚上,殷海森鼓足了全部的勇氣約出了柳絮菲,因為是同鄉,柳絮菲還真不好意思拒絕。他們來到了柳溪邊,在殷海森的引領下,“無意”間走進了青紗帳。。。。。。。
就在駱繹崎和柳絮菲新婚的酒宴上,殷、駱二人狂飆了十八杯五十六度燒酒。
殷海森儘管心裡酸酸的但卻十分的自得,他暗笑駱繹崎雖然胸佩新郞花,淘的卻是自己的二手貨。
不明真相但心存芥蒂的駱繹崎自得殷海森充其量也只是水中望月鏡中看花,而自己終是抱得美人歸。
因為他爛醉,新婚之夜柳絮菲也就沒有去坦白那件一直折磨著自己的事情,僥倖過了關。
殷海森決心以事業的成功來彌補情場的失意,媒婆剛說到此女是市委吳秘書的女兒,他就連下面的“可是”都不想聽,一口答應下來,匆匆走進了婚姻。
這麼多年他和駱繹崎之間也就是名義上的同學,即使在同學聚會時碰到了一起,也只是招呼一下而已。
近年來,他的官是越做越大,當著駱繹崎的面盯看柳絮菲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搞得官微品低的駱繹崎是敢怒而不敢言,心裡恨不得他殷海森早出車禍。
但對外,特別是在林懷縣,駱繹崎還是處處炫耀自己在市紀委有這麼一個老同學,且關係甚篤。
“你喝水嗎?”寂寞的妻子忍不住以送茶水為名過來看了他一眼。她是愛他的,他長得實在是標誌,可惜心不在她這。年輕時他們就很少行夫妻之實,現在人到中年,她更是當之無愧的冷宮怨妃,名符其實的金屋棄嬌。
想著下午的時候,老父親在電話裡說的郵亭的事情。其實前幾天他就意外地接到了老同學駱繹崎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縣城管大隊才來的一個叫什麼老時的人,憑著年輕氣盛,仗著姚書記的撐腰,要拆他老父親的那個小郵亭,駱繹崎百般表白自己是愛莫能助。
“看來這個叫老時不老時的年輕人又和駱繹崎不對路子哦,想借我的這把刀用用了。”殷海森心裡說。這樣的小把戲,實在是官場上的小兒科,他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條的笑意。
他一方面暗罵駱繹崎的不地道,同時也自鳴自己這把寶刀尚未老矣!
是啊,才四十多歲,上次市常委會上,自己已經被提名成了副市長的候選人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別說是父親的一個小郵亭,就是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其實自己家大業大的還真不在乎古稀之年的老父親開的那個小郵亭,不過這可是自己家裡經商的明證啊。
殷海森對自己今天的英明決斷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