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意味自己是誰,仗著為八旗打過幾場仗,便不知所以!這次整飭是攝政王親自下的命令,誰敢違抗!”
務達海的眼神掃過德吉哈和噶裡,“恐怕你們還不知道,一眾首要之徒,家產全部抄沒充公,此時,你們兩個的家宅和家眷可能已經被城守衙門全部控制了。乖乖的按照本官的意思去辦,你們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然,哼哼……!”
噶裡和德吉哈如墮冰窖。這次過了幾天的好日子,難道美夢的時間就這麼短,匆匆的就要醒來了嗎?
“我等俱是良民!”人群中忽然傳出一個響亮的聲音來,“只為一口吃食。八旗旗主和各級司官飽食終日,每到南下之時總會滿載而歸,今時今日我等已是殘廢,難道便要讓我等自生自滅嗎?”
“是誰!”務達海大怒,舉起刀指向黑壓壓的人群,但卻偏偏找不到剛剛發聲的人。
另一個聲音從相反的方向傳來,“諸位,寒冬已至,沒了糧食,我等照樣要凍餓而死,家中的親人們還等著我們帶糧食回去,如今被這些鷹犬爪牙全部奪了去,橫豎是一個死,倒不如做個飽死鬼!”
話音一落,人群中頓時便有不少人隨聲附和。務達海氣急敗壞,剛剛命令手下的兵卒前去人群搜捕,密集的人群中卻忽然響起幾聲撥動弓弦的聲音,藉著便是一連串類似於爆竹的聲響。
噶裡卻是對這種聲音極為敏感,餘音未絕,他便已經撲倒在地上,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小心,是火器!”
沒等務達海明白過來,自己身邊的兵卒已經被擊倒了七八個,有的是胸腹之間被利箭射中,有的則是鎧甲上被射出一個小洞來,鮮血汩汩而出。
“造反了、造反了!”務達海驚愕之後才明白過來,連忙舉刀大喊:“快,快殺死這些叛賊!”
猝然受襲的兵卒們揮舞著兵刃衝進人群,大殺大砍,斷肢殘臂飛起,慘叫聲此起彼伏。
面對著死亡的威脅,原本便桀驁不馴的旗人原先的驚恐消失不見,加上人群中不斷有人鼓動著搶回屬於他們的糧食和金銀,旗人們的血性頓時被激發出來,他們紛紛開始搶奪兵卒的兵刃還擊。務達海帶來的三百騎兵雖然裝備遠超這些普通旗人。但旗人的人數卻是多過他們數倍,而且人群中還有人不停的施放冷箭和火銃,沒過多長時間,兵卒們便有些招架不住。
德吉哈雖然瘸了一條腿,但抄起了兵刃卻是毫不含糊的砍翻了迎面而來的兩個兵卒,一把拉起還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噶裡,將一柄鋼刀塞進他的手中。
“噶裡,咱們是躲不過去了!要麼全家大小等著屠刀落下來,要麼便是抱在一起餓死!趁著咱們手中還有刀,不如捨命博一下吧!”
德吉哈的雙眼血紅一片,死死的盯著噶裡。噶裡的嘴唇抖動個不停,就在這時,務達海入忽然從人群中衝出來,手中的鋼刀直直的向德吉哈的背後砍來。
噶裡的瞳孔猛然收縮,僅剩的右手手臂一用力,便將德吉哈拉到自己的身後,而他自己則直接面向了雪亮的刀刃。
“砰”的一聲巨響,務達海的身子猛然間抽搐了一下,身子卻還是向著噶裡撲過來,噶裡本能的將右手向前一送,手中的鋼刀瞬間便捅進了務達海的小腹。
務達海舉著的鋼刀驟然落地,這才使得噶裡清醒過來,務達海已經撲到他的懷中,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噶裡,噶裡卻依然手握著那把刺穿了務達海的鋼刀。
務達海的臉頰上有一個血洞,顯然是剛剛有人發射了火銃,這才救了噶裡一命。
肖掌櫃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手中還握著一把仍然在冒煙的手銃,看到這副情景,立刻高聲叫喊起來:“噶裡兄弟殺死了鷹犬的頭目,咱們便奉他為首領,領著咱們搶回糧食和銀子!”
眾人轟然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