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們不清楚鄭軍上層的方略和意圖,士卒們也沒有得到明確的命令,一時之間軍心便浮動起來。
高浦鄭氏那邊也是蠢蠢欲動,原本鄭芝龍讓施福鎮守漳州便存了監視和控制高浦鄭氏的念頭,這些天,鄭彩卻是頻頻派人登門,見面卻是扯了一大通的閒話,送來的也都是些土產之類的東西,倒像是多年的老友偶爾的走動和噓寒問暖,卻是搞得施福的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這鄭彩意欲何為。
信使派出了一個又一個,但始終卻沒有人折返,施福等的愈發的焦躁起來。到了晚間,施福又不得不派人到漳州府各營巡查,並想方設法購置了一批肉食糧秣給各營送去,暫時穩定下面的軍心。施福自己的滿腹心事的回到休憩的宅院,著下人準備了幾樣小菜,一人自斟自飲。
一壺美酒下肚,酒意慢慢上湧,也暫時忘掉了納西而令人心煩意亂的事情,好不容易施福才有了片刻的安寧時分。但偏偏這安寧卻沒有保持多長的時間,下人連貫帶爬的跑進來,卻是將施福給嚇了一跳。
“都督、都督!”下人一進門便被門檻絆了一下,徑直衝進花廳撲倒在施福的腳下。
施福一個激靈,隨即便是一腳賞了過去,“慌什麼!什麼天大的事情,讓你慌成這幅模樣!”
話音未落,幾名親兵已經慌里慌張的將一個人抬了進來,“都督,派往南平的信使回來了!”
酒意瞬間消失無蹤,施福猛然間站起身來,將桌上的酒菜都帶到了地上,杯盤摔得粉碎,一片狼藉。
信使是前日裡剛剛派出的那一個,也是施福麾下極為信任的一名親隨,現在卻顯然是一路奔波,體力心力疲倦到了極點,被親兵們抬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昏迷不醒。
“快、快!把他給我弄醒!”施福急的直跳腳,親兵們七手八腳的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清水,但那信使卻是沒有半分的反應。
情急之下,施福抄起酒壺迎頭便將酒水倒在那信使的臉上,酒水的味道卻是讓他哆嗦了一下,猛然睜開眼睛。
施福蹲下身去,一把抓住那信使的前襟,“快說,到底有什麼訊息,你見到侯爺了嗎?侯爺有什麼將令?”
那信使眨眨眼睛,看清楚施福的面容,卻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都督,小人根本沒見到侯爺,小人只是到了桃源店,便無法再前行了。滿清大軍兵分兩路,已經攻陷整個延平府,正向著漳州而來。聽聞清軍前鋒手持侯爺的兵符印綬,一路暢通無阻,進兵速度極快,是以根本沒有訊息傳到漳州來。我軍各部猝不及防,不是被擊潰便已經倒戈,清軍兵不血刃,馬上就要逼近寧洋了!”
施福一驚,“侯爺呢!你為何不與清軍聯絡,和侯爺見面呢?”
信使哭的更是傷心,“都督,侯爺、侯爺已經歸天了!”
聞聽此言,施福一個踉蹌險些一頭栽倒。“你說什麼?”
“都督,前方都在盛傳嗎,侯爺已經被清軍所殺,就連三爺都遭了毒手,跟隨侯爺前往南平的兄弟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來!蕭拱宸將軍他們如今都失去了下落!”
信使的話讓施福眼前一黑,頓時昏厥過去,等到親兵將其救醒,施福卻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任誰呼喚也不開口,驟然間他卻是悲聲大作。
“侯爺一去,這讓我等眾人該何去何從啊!”
此時,下人匆匆來報,說是鄭彩又派人來了,施福頓時勃然大怒,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破口大罵:“永勝伯這是要做什麼!侯爺剛剛故去,他卻派人過來,難不成是要趁亂起事、渾水摸魚嗎?”
但廊下一個聲音卻是清晰的傳了進來,“叔父,難道您連小侄也不見嗎?”(未完待續。。)
第三十五章 世子之師
四月的蓬萊,已經初顯春意,城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