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一聽,腦袋頓時大了兩圈。
飯還沒吃完,外邊已經是下起瓢潑大雨,半個時辰之後,下人前拿來稟報,說是有客來訪。
眾人都是納悶,朱平安在南京這段日子,除了方岳貢、鞏永固、孫傳庭等一些熟絡之人,旁人卻都是知道朱平安這段時日不見客的規矩,因此平日裡門可羅雀,根本沒有人來拜訪。再說,這外邊下著傾盆大雨,是誰在這個時候上門拜訪。
下人奉上一個布包,說來人將這個遞進來,說朱平安一看便知。
朱平安接過來,開啟一看,卻是一愣,一塊布帛包裹著一塊銅牌,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表面看起來光可鑑人,正中間卻是一個端端正正的“唐”字。
看到了這塊銅牌,朱平安自然明白了來訪賓客到底是何人,一旁的陰世綱和曹無傷也是心領神會,當下便遣散了院中的家人,朱平安等人則親自迎接了出來。
大雨如注,天地間恍然一片,偏門敞開,門外靜靜的停著一輛馬車,一個人身披錦緞雨披,懷中似乎還抱著一個孩童,就這樣等在門前。
朱平安的心頭卻是猛然收縮了一下,顧不得雨水撲面,快步跑到門前,作勢便要下拜。
那人卻是一伸手,“不必那麼多俗禮,快快進去,免得被人瞧見!”
朱平安答應一聲,撐開雨傘,曹無傷卻是搶步上前,接過那人懷中的孩童,懷德在身後撐傘避雨,一行人徑直入府到了朱平安後院的書房。
到了書房,那人解下雨披,朱平安這才大禮參拜,“父王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朱聿鍵一面揮手讓朱平安起身,一面接過陰世綱奉上的棉巾擦去臉上的雨水。“你不登門,我只好親自來見你了!”朱聿鍵笑著說道。
曹無傷抱著的孩童卻是忽然格格笑了起來,看到朱平安投來詫異的目光,頓覺有些不好意思,抱緊了曹無傷的脖子,竟是努力的向他懷中擠去。
“這是……?”朱平安很是奇怪。
“這便是你的幼弟,朱琳源。琳源。還愣著做什麼,你不是一直吵著鬧著要見你的大兄嗎?他便是,還不跨快見禮!”
朱琳源已經是將近五歲的年紀,眉眼間和朱聿鍵頗為相似,但性格看起來卻是有些柔弱,聽朱聿鍵這麼一說。反倒有些扭捏起來,抱著曹無傷的脖子不肯撒手。
朱平安走近兩步,將朱琳源從曹無傷的懷抱中接過來,朱琳源卻是有些羞澀,但還是鼓起勇氣叫出了聲,“兄長!”
算起來,朱琳源與朱平安的長子朱承佑的年紀倒是差不多,看著朱平安滿臉笑意的端詳自己,膽子很快大了起來。不一會便與朱平安熟絡起來。“兄長,我想去登州參加講武堂的童子班,等你下次去打韃子的時候,我便能跟著你一起去了!”
眾人不禁莞爾。
朱聿鍵笑著嘆口氣,“這孩子從鄒靖口中得知了山東的事情,竟是吵著要去從軍,說是一定要跟隨兄長殺韃子去!”
朱平安憐愛的摸摸他的小腦袋,“行。小弟要去,我一定安排!”
朱琳源頓時興奮起來。但隨即又有些失落,“可母妃是是不會讓我離開家的!”
朱聿鍵咳嗽一聲,向朱平安使個眼色,朱平安便命懷德帶著朱琳源到旁邊的廂房玩耍。
奉上一杯熱茶,曹無傷等人也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到了南京這麼久。為何不去府上見我?”朱聿鍵喝了一口熱茶,問朱平安。
朱平安苦笑一聲,“父王,你還能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嗎?先帝和如今的陛下這些個旨意,不就是讓我們父子互相猜忌、排斥嘛!我去府上拜望的話。不僅徒惹王妃不快,恐怕陛下都會多想,到時連父王都要受到連累。我本打算的是,等到父王去孝豐就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