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開慈善堂的呀?給我滾!”
今天羅老太也是鐵了心要和秦盼娣做對的,她想著左右都已經撕破臉了,幹什麼還讓這小妮子在自己家白吃白喝呀?
這豆花可是稀罕玩意兒,不管秦豔玲是打哪兒要來的,那都是她老羅家的財產!
孫子小慶和兒子振剛都還沒得吃呢,怎麼能便宜給外人先享受了?
硬是從秦盼睇的嘴邊奪下飯碗,羅老太指著門口喊她立刻就滾,看這架勢今天她是非要將秦盼娣這個厚臉皮趕出去了。
見狀,秦豔玲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賠著笑臉上去拉架,盼娣任何時候都可以出去,可今天不能走!
“娘,您別和小孩一般見識啊,盼娣是個急脾氣,但人勤快,這段時間也是因為家裡出事兒才懶惰了一些,我之後好好說說她,一定不會再叫她和娘起爭執了。”
這還算是中聽的人話,羅老太冷哼了一聲,想起兒子出門前的囑託,到底是沒有將秦盼娣踢出門去。
只是將搶回來的那碗豆花又端回了廚房裡,說是要給羅振剛留著。
“小慶還要一會兒才回來,這半碗豆花我也不吃了,你把它端下去熱在鍋裡,等小慶回來給他吃吧,咱們吃鹹菜就行了。”
羅振剛的工資一直不升級,每個月的工資就那麼些,還得還前兩個月拉的饑荒。
家裡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已經好久沒吃過好東西了。
這突然有了稀罕玩意兒,羅老太說什麼也捨不得給家裡的女人吃,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留著給羅小慶和羅振剛回來吃。
可這哪兒行啊?小慶是自己親生的肯定不能出事,羅振剛是頂樑柱也不能出事。
只有她們倆,一個是糟踐人的老東西,一個是不懂報恩的小東西,才最應該吃毒豆花。
只有她們死了,自己一家三口的好日子才會來,秦豔玲沒端走豆花,反倒坐在桌前,勸起婆婆來。
“娘,這豆花是我孃家帶來的,您要喜歡吃,我再回去拿就行了。這家裡您年紀最大,最應該享福吃好東西,就是小慶和振剛在家,今天這碗豆花也該孝敬給您,您就別推了,趁熱吃吧。”
這一番話連奉承帶拍馬屁,把羅老太伺候得十分舒服,可雖然她臉上早就帶了得意,說出來的話卻還是一樣膈應人。
“知道你還不多帶點回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家裡丟著這麼多家務,去了半天就帶這麼點東西回來,夠誰吃啊?今天這豆花你不許吃啊,一口都不許碰!”
那肯定不能碰啊,正愁沒法子躲的秦豔玲一聽這話,差點沒喜得當場笑出聲來。
她乖順的應了一聲,低下頭掩飾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將豆花碗恭恭敬敬的端給婆婆。
見她端起碗就喝,秦豔玲這才側身對秦盼睇低聲說:“快別不高興了,廚房裡的那碗你去端來吃了吧,不用給小慶留。在小姑家的這些日子沒吃上什麼好東西,瞧給你瘦的,和小妹的氣色差了老大一截兒,還不快好好補補。”
其實到這裡,秦豔玲的一言一行就已經夠讓人起疑的了。
在平常她哪兒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也就是秦盼娣腦子不夠用,一聽又有人把她和秦小妹做比較,頓時不樂意了。
只見她呼啦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狠狠翻了個白眼,轉身就報復似的到廚房裡端走了那碗豆花。
關上門,回自己屋裡喝去了。
滿意地點了點頭,秦豔玲如釋重負。
這麼多年了,她終於在自家餐桌上由心的笑了出來,哪怕只是吃鹹菜,到她嘴裡都是那樣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