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原本擠滿的人竟然走得一個不剩,擂臺四周只剩下我、姊姊、溫青以及那金陵刀客四人。
溫青急道:「三位壯士,咱們也快避一避!」
「哼!」姊姊道:「官兵有什麼好怕?全殺了便是。」
我看到官兵身上的服色,立即想起昨夜婆婆慘死的境況,只覺怒火上衝:「沒錯,這些官兵可惡至極。」
溫青道:「襄陽城內駐有十幾萬大軍,就算我們殺得了幾十個兵,但敵人不斷增援,又怎打得完?小弟家在襄陽城西,不如大夥兒一塊到我家躲躲。」
「哈哈,」那刀客突然笑道:「小兄弟,官兵似乎不太喜歡咱們在這兒比武呢!」面對這等情況,他倒似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看來還是照主辦人說的,先退避吧。不過咱們還是必須分個勝負,我想到一個好方法。」
「什麼方法?」我問道。
「很簡單,」他道:「我們從這裡闖出去,看誰先殺出重圍,就算誰勝了,如此可好?」
此時官兵已來到臺側,團團包圍了比武臺,當前一個帶頭的喝道:「你們幾個聚在這裡,想造反嗎?跟我回府裡去,準備蹲大牢吧!」
不容我再細想,只得同意了他的提議。他點點頭,拍了拍溫青的肩膀道:「我們兩個走這邊,你們兩個走那邊,動手!」
語畢,他揮動手中仍是連著鞘的刀,虎吼一聲躍下臺,橫刀一劈,當前幾個官兵大吃一驚,都來不及躲,被他這一刀砍翻了三個。
第二回 襄陽結義(6)
可怕!這人的刀法竟如此威猛,連刀鞘都沒取下,就有如此的威力。正在震驚,姊姊在我肩上一拍:「軒弟,我們也殺出去!別輸給了他。」
我便也不拔劍出鞘,和姊姊並肩衝下臺,官兵群已都紛紛咒罵著抽出兵刃。
這些官兵的武功大致和昨夜荒村借糧的那些兵差不多,只懂得一些攻守趨退的套子,並不難對付。但人數實在太多,我和姊姊背靠著背,一陣砍殺,直到氣喘吁吁,終於眼前只剩兩名敵人。
那兩人看看地上受傷的同伴,同時發聲喊,轉身拔腿分向左右逃走,姊姊喝道:「往哪裡走?」手中長劍同時擲出,使出了一式『長虹經天』,只見劍去如流星,由其中一人背後透入,那人哼也不哼一聲的倒了。
我沒練成這飛劍傷敵的招式,待要施展輕功追趕另一人時,卻見前頭又有一隊官兵正在趕來,若是追上前,可就難以脫身。
正猶豫著,忽聽得不遠處一棵樹上弓弦聲響,一隻羽箭由樹叢中疾射而出,正中那名官兵背心,那官兵撲的倒了。
是箭!卻是誰暗中助我?莫非是剛才那名紅衣少女?
不及細想,便聽得身後一聲暴喝,連忙回頭一看,只見那刀客已經將刀掛回腰間,和溫青一起向我們走來。他們身旁只剩一名敵人,正搖搖晃晃的用長槍支撐著身子,走了兩步,終於也不支倒地。
那刀客走到我們身邊,笑道:「看來這場比試,是不分勝負。」
眼見廣場另一頭的大隊官兵又已接近,溫青忙道:「先別管勝負,咱們先逃離此地再說,大家跟我來。」
他說完便奔往廣場邊一條巷子,我們緊跟在他身後,很快進了巷子。在小巷裡拐過幾個彎,便已見不到追兵的影子了。
我們繼續向西行,溫青似乎對襄陽城的大街小巷極熟,總是撿偏僻的路走。約莫過了一柱香時間,來到一面極長的圍牆外。
繞著圍牆走了一會兒,溫青呼呼喘氣伸手一指:「到了,這裡面就是寒舍。」
我向他手指的大門裡張望半晌,不禁一呆:「這是你家?」
溫青道:「是,三位請進。」
門內兩名僕人裝束的老人迎了上來:「公子,您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