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紡廠小區大門口監視錄影拍到的那個人的身體輪廓的技術比對,再結合禁毒大隊匯總過來的情況,我們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
李奇峰點了暫停,將影片拉回到背影處,看著那個身影道:“阮文勇?”
杜元祥伸手打了個響指,道:“其實你也懷疑他了,是嗎?”說完這句話,杜元祥又像是自嘲地笑道:“還是你瞭解我,讓我去做技術比對。我本來學的就是刑偵技術分析,叫我去找線索沒什麼卵用,但做技術分析那不是手到擒來?”
收起笑容,他又繼續道:“棉紡廠小區大門口的攝像頭沒有拍到殺手的正面,只有一個模糊的背面。但是當時有可能看到他相貌的,只有門衛魏長貴、退休工程師方棟樑,馬成功的父親馬平川和受了重傷的棉紡廠退休女工劉採婕。上次我們來就詢問過了,殺手全程都戴著帽子,帽簷非常低,而且一直是低著頭的。倒地的兩人中方棟樑是高度近視,只有那個受傷的劉大媽有可能看到了兇手面貌。可惜她現在還不能說話,也沒法指認兇手。”
,!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住看向李奇峰身後的會議室。
李奇峰下意識地回頭,卻發現會議室裡的人已經向外走了,當先一人,正是市政法委書記高尚。
一頭白髮,穿著白襯衣西服褲的高尚走出會議室,看到了李奇峰,用兩根手指扶了扶眼鏡架,像是仔細辨認了一下,這才笑著過來和他握手,道:“小李,不要灰心,迴避規則是要有的,你要理解,組織是信任我們的幹部的。等調查清楚就好了嘛!”
李奇峰急忙弓下腰,兩隻手握住高尚的手道:“請領導放心,我一定認真工作,不辜負組織和領導的信任。”
高尚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徑直走了,一群人跟著上去送行。走在後面的郝俊傑路過李奇峰身邊的時候,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會議室。
李奇峰待他們下了樓,才轉身對杜元祥道:“老杜,你先走吧,政委還要安慰我脆弱的小心靈。”
杜元祥笑了起來,伸拳打了李奇峰肩膀一下,道:“你小子。”轉身便離開了。
李奇峰走進會議室坐下,等了一會,卻發現傅長風和郝俊傑一起進了會議室。他趕忙站起身來敬禮,傅長風卻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
李奇峰坐了下來,從包裡摸出筆記本和筆準備記錄,郝俊傑卻道:“不用記錄。”
傅長風摸出一支菸丟給他,和郝俊傑一起在他對面坐下,又拿給郝俊傑一支,然後自己叼上一支。
李奇峰趕緊摸出打火機給兩位領導點上,自己卻沒有點,而是將煙放在了筆記本上,正襟危坐等待領導訓話。
傅長風看了看郝俊傑,見他閉著嘴抽菸,眼睛卻看著窗外。只好開口道:“奇峰啊,你知道我和你父親是老朋友了。”
李奇峰一愣,不知道傅長風忽然說這個幹嘛?他當然知道傅長風和李思源二十幾年前就是黨校同學,兩個人甚至兩家人都私交甚好。只是傅長風在單位從來沒有提過這一茬,更不用說今天這種談話應該屬於正式的場合。
傅長風又看了看郝俊傑,見他仍然不為所動,只好繼續說道:“今天早上你父親給郝政委打了個電話,要求將你調出刑警大隊。”
郝俊傑終於轉過頭,看著李奇峰道:“昨天晚上曠支隊長也找了傅局長,說你現在不太適合幹刑警工作。”
李奇峰愣愣地看著他們,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股悲憤之情。
郝俊傑繼續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他們對你的這個印象,但我們兩個認為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態度還是值得肯定的”
後面的話其實李奇峰基本上沒有聽進去,他捏緊了拳頭,腦海裡不斷閃現出李思源對他進行指責的畫面,時不時還有曠南江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