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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的繡工極好,繡品都是上上品,繡一些大的,都能賣上頗為不錯的價格,花氏也向來以這個為傲,在外頭誇過很多回。
秋分不樂意,蹙著眉頭:&ldo;阿耶不知道我要什麼線,我就住幾日。&rdo;
花氏對這二女兒向來沒什麼話可說,見說不通,只扔下一句硬邦邦的隨你吧,有些生氣地走了。
蜜娘小心翼翼地望著秋分,秋分低著頭看圖案,沒有任何反應。
&ldo;二伯母也是不想讓奈累著……&rdo;
秋分抬起頭,眼眶有些紅紅的,笑了笑:&ldo;沒事,我都習慣了,她待我,便是從來沒有一句好話的。她,不喜歡我的。&rdo;
蜜娘心疼之色溢於言表,她見過二伯母待夏至姐,全然不是同秋分這般的,兒時且未覺如何,越大,便是越覺這對母女當真不似母女。
她坐了一會兒,寬慰了秋分便是歸了家,範先生得了一副好的字帖,邀她一塊兒欣賞,她如今滿心滿腦都是秋分,如何欣賞得來。
範先生收了字帖,便問:&ldo;今日怎得這般魂不在心?&rdo;
蜜娘眼中帶著迷茫,&ldo;先生,這世上可有不愛自己孩兒的父母?&rdo;
範先生坐下,&ldo;萬千之大,自是有的。這做父母的,有百般疼愛、有嚴厲萬分,自然亦是有那冷酷無情的。人與人是講究緣分的,父母緣淺,子女不親,皆是有的。怎的了?為何想到這些?&rdo;
蜜娘長嘆一聲,小小年紀竟是學那老者,範先生失笑。
蜜娘眉毛下垂,道:&ldo;只覺這世上頗多太難懂之事……&rdo;她不明白,秋分亦是二伯母之女,為何二伯母可以待夏至姐那般親近,卻能夠待另一個女兒那般疏遠。
蜜娘正是心疼秋分,秋分卻早已看開,又開始繡那戲水鴛鴦的荷包,想起那人,臉上泛起一抹緋紅,手上針線飛快。
秋分又是去了鎮上,蜜娘閒來無聊,看沈興淮寫那家書,沈興淮名字起的亦是簡陋,沈氏家書。沈興淮上一世本就是理科生,學文還是這一世的事情,他寫這本書的目的並非是要炫耀文筆、展現水準,所以他選用了樸實而簡潔的文筆,只要是讀過一些書的人,大底都看得懂。
他寫完一點讓蜜娘一邊看一邊改錯字,蜜娘經常會看一些話本遊記,於他兄長這一類文風卻是少見,若說是記錄還有些小說話本的味道,言語沒得誇張浮華,樸實中帶著一些獨特的吸引力。
蜜娘看了入迷,天天催著他繼續寫,沈興淮本是打算一點點寫的,竟是被她催著寫了不少。蜜娘話本遊記看得也不少,還能替他提些意見,他便是欣然接受。得知他要寫本家書,沈三竟也是興致勃勃地過來看,江氏也來了,看過之後,有些事情,是沈三經歷過的,老爺子老安人記不大清了,他倒是清楚,許多不清晰的地方倒都是他來補充的。
範先生亦是未見過這類文體,似是記事又類話本,但描繪之下確實是不錯,畢竟這本書是為了傳給後代看的,無需多華麗的文體,道:&ldo;此作用來警醒後代委實不錯,以前人為鑑,醒後人。&rdo;
秋分愛往鎮上跑是大家都發現了的,江氏嘀咕:&ldo;秋分怎的總是不在。&rdo;
蜜娘亦是這般想,自阿太酒過後,秋分便是常常住鎮上,夏至和苗峰打算在縣裡頭開一家木活鋪子,專門買一些小玩意,夏至腦袋靈光,覺得那些木桶啊、木梳大夥都需要,做個十幾二十個都不怕賣不出去的,若是招上一批木匠專門做這些,放鋪子裡頭賣,不用專門找木匠打造,還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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