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一早便在範先生那書房裡等著。頂著他兒子詫異的眼神,沈三厚著臉皮坐他旁邊一塊兒聽範先生講課。
範先生也不理會他,權當他不存在,沈三舔著臉來問他問題,也不多話,講完題便也不說了。
範先生這冷待遇也是持續了近大半個月,見他是真心上進想學,才緩下了臉色,他這大半生也只有求著上門讓他收徒弟的,他倒好,別人求都求不來,他這般不屑,亦是辜負範先生那一番苦心,也讓範先生著實心冷。
也好在是個能說通的,及時醒悟過來,倒也不晚。
又是一年冬日,沈三同江河商量在開辦造紙坊的事,那春芳歇的書如今不光銷往隔壁幾個鎮,好幾個縣也都到他這兒來拿貨,那印刷坊也是愈發忙碌,資金又充裕之後,他便想起了那造紙坊,這造紙術早有描述,只需找些熟練的技工,這紙坊他便是自己辦了起來,並非只供應印刷坊,還有春芳歇當中,不光要普通的宣紙,還需一些精品紙。
印刷坊旁邊沒有地了,他便在另一邊買了一塊地,打算造個紙坊。
族中得印刷坊一成利潤,也是富裕許多,首先族田就多了好幾塊,都分給族中困難人家種,再是修了一下祠堂。如今掌管家族的是沈三的叔公,同沈老頭是堂兄弟,是個嚴厲的倔老頭,但也最為明事理,貪財之事向來不會在他身上,也好在有他,族中許多人家遇難皆得救濟。
但叔公年歲也大了,也是該物色新的族長了,那叔公覺沈大是個好苗子,那印刷坊之後,沈家三個兄弟在族內威嚴也上升不少,族中得印刷坊的好處,對這自是沒有多大意見,叔公就開始放心培養沈大。
江氏同鎮上那些大戶人家有了交往之後,瞧那大戶人家的女子自小就請人教規矩、教琴棋書畫與女紅,自覺也不能讓蜜娘落了下成。
那規矩也倒是罷了,這小地界也沒得找人學規矩,那書已是跟著範先生在學了,江氏便從那繡房請一位繡娘回來教蜜娘刺繡,每兩日授一次課。
蜜娘那小手還從未拿過針線,只聽得大人常說&ldo;你若不乖要用針線紮了&rdo;。對那針線好奇了一番,可待學時,便不覺好玩了。那小手被針線扎破了,便哭得昏天黑地。
沈三心疼閨女,退了那繡娘,呵斥江氏太過心急了,她且這般小,怎得可能拿好針線。
她雖有六歲,然實際只有五週歲。
江氏亦是心疼,那望女成鳳的心思委實太過心切,亦不該人云亦云。
蜜娘也算是逃過一劫,再未碰過那針線。
沈興淮想起現代的那些小孩子,都是要學一門才藝的,擱在古代,這窮人家便是學女紅,富貴人家便是琴棋書畫。這會子也沒得芭蕾拉丁什麼的,琴棋尚早,這書畫卻可開始學起來了。
沈興淮上一世是學建築的,是會點素描,幼時亦是學過油畫,倒是可教上幾筆,突生那等畫畫的興趣,也好給蜜娘找個樂趣。
第24章 024
沈興淮興志來得快,找些石墨炭塊,磨出個尖頭來,用紙包裹著,將就著用一用,那宣紙太過單薄,一不小心就會被戳破,沈興淮用了厚實一點的畫紙。
沈興淮讓蜜娘坐在那邊玩不要亂動,蜜娘看著阿哥在紙上塗塗抹抹,也好奇得很,沒坐一會兒,就湊過來好奇地問道:&ldo;阿哥,你在幹嘛呀?&rdo;
&ldo;在畫個蜜蜜。&rdo;沈興淮正在畫她的輪廓,細細打量蜜孃的外觀輪廓,蜜娘若放在現代當真是極好看的孩子,鵝蛋臉,翹鼻樑,大杏眼,在古時亦是個美人胚子。
蜜娘看著阿兄拿著那奇怪的東西就在紙上塗塗畫畫,只認得那花苞頭是她的,&ldo;這個珠花是蜜蜜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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