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裡把小瘋子帶出來,然後折回陸楓家裡,這兩天就住婆婆家吧!什麼時候不害怕了,什麼時候再回去!反正五一後新房子就能入住了,房租半年一交,六月份到期。看來註定要和婆婆“共處”了。
宋白察覺談笑的異常,聽談笑說了一遍忍不住哈哈大笑,開玩笑的說:“那我送你回家算了,省的你沒撈出你的狗寶貝,把自己也摺進去!”
談笑知道他是調侃自己,但心裡還真是這樣想的,支支吾吾竟然說不上話!
宋白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問:“不會吧?你還來真的啊!你、你、你……”連說三個“你”字,宋白徹底崩潰了。沒想到連談笑也開始怕鬼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嗎?
哈哈哈,宋白終於拋棄矜持,放肆的大笑起來。
談笑在他心裡已經徹底沒了形象,什麼冷美人,什麼冰山,什麼女強人,她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自己竟然被她騙了那麼多年!以前宋白還有點敬畏談笑,今天晚上徹底沒啦。就好像一直以為對方是位尊敬的長者、婆婆、老師,結果突然轉過身一看竟然是個小娃娃,齜著乳牙抹著鼻涕還找你要糖吃,那種感覺大概只有笑到崩潰才能發洩完畢!
談笑長嘆一聲,終於明白今晚最不該找的人就是宋白!雙手捂臉,主啊,來往的行人啊,waiter、waitress,and老闆啊!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最後在宋白的陪同下,談笑“撈回”小瘋子。和宋白分手後,自己開車回了陸家。陸媽媽和陸爸爸已經睡下,阿姨聽見動靜出來一看是談笑略微有些驚訝,但也沒太多吃驚,問談笑吃過了便要睡去。陸媽媽也走了出來,看看錶,十點半,想起談笑走的時候沒吃飯,就要張羅著給談笑熱熱麵條。談笑攔下陸媽媽,說自己已經吃過,又指指小瘋子,說連它都吃了。陸媽媽念念叨叨:“封封(陸媽媽嫌瘋子不好聽,給狗起的名字)當然吃了,只要你給它準備好放在邊上,它比人都吃的準時。”
談笑真的費了一番口舌,這才說服陸媽媽不去廚房。洗洗涮涮,躺在床上,聽著客廳裡的大鐘發出整點的滴答聲,慢慢閉上眼睛。
陸家的空氣裡流動著大蔥、肉餡、白菜和麵條的味道,沒有香水,沒有墨香、也沒有印表機傳真機發出的臭味,沉入夢鄉之前,談笑似乎又回到相親的那天下午,她推開門走進咖啡廳,陸楓披著一身光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只是這一回,陸楓身邊的光圈裡飛舞著各式各樣的東西:白菜、包子、蔥頭、大蒜、辣椒、排骨,好香啊!仔細一看,陸楓的帽子上還扣著一個白呼呼的東西——原來是陸爸爸吃飯專用的大海碗!
談笑嘴角一咧,“咯”的一聲樂了一下,翻了個身徹底睡著了!
生活就像呼吸,“平”且“繁”。
談笑覺得很滿足。雖然陸媽媽還會不斷的催她生寶寶,雖然她不喜歡晚上像填鴨似的的被人催著吃飯,更不喜歡稍一少吃些,便被說的要影響人類的延續,但是,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她喜歡晚歸後陸媽媽披衣起床為她煮的蔥花面,喜歡陸爸爸虎著臉說那些刁鑽的客戶都是“人渣”,喜歡陸家阿姨為她準備好的午餐,甚至包括陸媽媽或者陸爸爸假公濟私,派警衛員給她送到辦公室的夜宵。連一同加班的同事羨慕的眼光也讓談笑“喜歡”的不得了。
當然,除了宋白。
他們之間有時很遠,遠的比一般同事還要遠;有時又很近,近的好像可以鑽進對方的心裡,留下些什麼。
談笑不想讓這些困惑干擾自己的感覺,就像當年勸母親離婚一樣,如今的她依然可以乾脆利落的不讓旁枝末節影響自己的決定——
退掉到期的租屋;
推掉不必要的應酬;
早早回家,按時作息。
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