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把這些請柬出去。”
陳雲英接下請柬,點頭道:“我即刻就去。但是爹,我恐怕商會的力量也不能阻止日本人。”
陳老爺嘆道:“成敗與否,總要一試。唇亡齒寒,現在是梁家倒黴,明天或許就輪到咱們。”
陳雲英點頭答應,推門急匆匆地走了。此時,陳雲英並未現陳培源正想跟陳老爺請安,而侯在門外多時。陳培源早就到了陳老爺屋外,卻見屋裡的下人都退了出來,陳老爺又神神秘秘地掩上門,便躲在陳老爺窗外偷聽半晌。聽到陳老爺跟陳雲英的談話之後,陳培源才知道,原來與日本人比刺繡,陳老爺和陳雲英也摻合在裡面。
陳雲英走遠了之後,陳培源才進門給陳老爺請安。閒聊幾句,陳培源匆匆辭別陳老爺,回到院子裡見林楚紅。到了屋子裡,卻見林楚紅正跟懷素一起整理聘禮和嫁妝之類的東西。陳培源便將懷素趕出門去,對林楚紅說道:“過幾日梁家要跟那日本人比刺繡,爹和三弟卻摻合進來。你想,那日本人定然是勝券在握,只是走個過場。爹和三弟摻合進去,沒什麼好處。”
林楚紅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急急火火地找我,就為了這點兒事?他們若要摻合,那就由他們去。”
陳培源嘆道:“可為難就為難在這裡。權藤大佐昨日也讓我參與評審團。我當日若是幫日本人說話,爹不高興。但我若幫梁家,日本人不樂意。這下兩廂為難。”
林楚紅笑道:“爹那樣的人,只能想到藉助某些人的力量給從中調和。但現在誰敢惹日本人?沒人會響應。他那法子沒用,你也不用擔心。既然幫不到梁家,他就更不能進評比會場干預評審結果。你儘管放心去做。”
陳培源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是。”說罷,瞧見林楚紅拿著一件龍鳳珠翠愛不釋手,便問道:“我聽說四妹要跟柳世成成親,但為何要準備聘禮來?”
林楚紅笑道:“為了二弟娶個二房呀。”
陳培源皺眉道:“就是你那個師妹蘇小恨?”
林楚紅笑著點了點頭。陳培源笑道:“這就奇了。在戲班的時候,你就跟她關係疏遠,說是不喜歡她的為人。現在她要嫁進陳園來,你反而比較歡喜。”
林楚紅笑道:“君子有**之美,她既然懷有陳家後裔,難道我還要反對不成?不過話說回來,你的二弟都有了孩子,你這當哥哥的,難道不想要個孩子麼?”
陳培源笑道:“我倒是想要,但前些日子,你不是說等下一年再說的麼。”
林楚紅笑著站起來,伸出雙臂環住陳培源的脖子,巧笑嫣然:“可是,我見兩個弟妹都有了身孕,就也想要個孩子呢。”
陳培源抱住她,笑道:“那我們就趕緊生出一個來,讓這陳園熱鬧熱鬧。”
林楚紅聽罷,在心底冷笑道:“應該說是趕緊生出個兒子來。”
且不說陳園雜事。且說小揚子在馬場養傷,柳世成忙著處理劉鬍子的後事。劉鬍子已經沒了親人,馬場的兄弟就相當於他的家人。這些人一路出生入死地走過來,自然感情篤厚。馬場的兄弟們聽聞劉鬍子的死訊,著實傷心了一場。葬禮過後,柳世成又派了幾個人喬裝成樵夫,去荒山探聽情況。但剛靠近荒山,便瞧見那荒山底下圍滿巡邏的警察。當然,這些警察也是一個個無精打采地或坐或站。七月的天氣酷熱難當,其中有幾個早就脫了外套搭在手臂上。另有人抓著帽子當蒲扇扇風。那警察瞧見幾個人要進山,便大聲嚷道:“你們幾個幹嗎的?誰若是進山,誰就要跟我們去監牢裡待著!”
其中一人笑問道:“長官,我們只是路過,看這裡人多,便湊上來問問。這附近生什麼事情了嗎?”
那警察將眼一瞪,喝道:“管這麼多幹嗎?!趕你的路去!”說著,將幾個人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