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註的情史),以及引用婦女解放運動和法國教育與宗教分離性質方面的例子。總的來說。德·布羅格利夫人的反應像個虔誠的基督教徒。憑藉著令人羨慕的堅忍一邊忍受著這種侮辱,一邊深信自己不需花多少錢便可補贖她好奇心的罪過。兩個人都帶著心滿意足感告別對方,不過卻有著不同的理由,晚上吃飯時,媽媽說:“德·布羅格利太太可真是個虔誠的使徒,沒錯,她是個不錯的女士。”
長話短說,小津先生真的是一位令所有人都著迷的先生。奧林匹斯·聖尼斯對科隆布(科隆布討厭她,叫她“假正經的聖母豬”)說小津先生有兩隻貓,她死都想看到這兩隻貓。雅森特·羅森沒完沒了地評論著五樓的來來往往,而每一次,這都會使她惶恐不已。而我呢,我對他也很感興趣,不過,和別人不一樣。以下是事情發生的經過。
我和小津先生一起搭的電梯,在十分鐘的時間裡電梯在三樓和四樓之間突然停下,因為一顆螺絲鬆動使得柵欄門沒有關上,於是他放棄乘坐電梯,改走樓梯。在這種情況下,只得期盼著有人發現我們,如果時間太長,人們一般會一邊慫恿對方大聲呼救,一邊試著保持自身的優雅,這並不容易。我們呢,我們沒有叫喊。於是,我們便有時間自我介紹,並互相認識一下。想來我現在的處境可是所有女士夢寐以求的。而我,我很滿意,因為我強大的日本一面必然很滿意能和一個真正的日本人說話。不過,尤為讓我滿意的是談話內容本身。首先,他對我說:“你媽媽曾跟我說你在學校裡學日語,你達到怎樣的程度了?”自此,我順便了解到媽媽的大嘴巴、好出風頭的毛病又犯了,接著我用日語回答道:“是的,先生,我懂一點日語,不過不太好。”他對我也同樣用日語說道:“你想讓我給你糾正下發音嗎?”隨即,他又翻譯成法語。而這,足以令我欣賞。大部分的人可能說:“哦,你說得真是太好了,好極了!真是不可思議!”即便我的發音有如朗德朗德,法國西南部地名,西臨大西洋沿岸比利牛斯山脈南麓,經常舉行鬥牛競賽。--譯註的母牛一般難聽。我用日語說道:“不用客氣先生。”他糾正了我的發音的聲調,並依然用日語對我說道:“叫我格郎吧。”我用日語說:“好的,格郎先生。”我們兩個人都禁不住笑起來,接著,從那時開始,我們的談話(用法語)開始變得引人入勝了。他直截了當地對我說:“我對我們的門房米歇爾太太充滿了好奇,我想聽聽你的看法。”我想來清楚,一些想從我這裡打聽到訊息的人,一般看起來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他卻如此坦率,便說道:“我相信她不是人們所認為的那樣。”
其實,他的問題讓我想到,曾經有段時間,我對門房也有著同樣的懷疑,遠看的話,她也確實是個門房而已。不過靠近……並仔細揣摩……有些地方確實奇怪。科隆布討厭她,認為她是人類的垃圾,無論如何都不符合她的文化標準,而科隆布的文化標準是社會權力加上比格尼斯牌襯衣。米歇爾太太……怎麼說呢?她是個聰敏的女子。然而,她總是竭力掩飾,嗯,可以看得出來,她儘可能地扮演自己門房的角色,使自己看起來符合自己身份的愚蠢形象。但是我呢,當她跟讓·阿爾登說話時,跟戴安娜背後的涅普頓說話時,當她看見大樓裡的女士從她跟前路過卻沒有問候時,我就已經開始觀察她了。米歇爾太太,她有著刺蝟的優雅:從外表看,她滿身都是刺,是真正意義上的堅不可摧的堡壘,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從內在看,她不折不扣地和刺蝟一樣的細膩,刺蝟是一種偽裝成懶洋洋樣子的小動物,喜歡封閉自己在無人之境,卻有著非凡的優雅。
好吧,是這樣的,我承認,我並不是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如果不是發生某件事,?可能還是跟所有人想法一樣,認為她是一個在大部分時間都情緒不好的門房。不過,在不久之前發生了某件事,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