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作緩衝之用,大小可容納兩人。彗晶的質地本就較石頭輕,匣子因是中空,又刻意擴大了排水體積,故而能夠浮在水上。
“你既是左鈞直的女兒,想必博學多識,當識得這便是天外彗晶,雷火炮石皆不可摧。屆時我自乘了這彗晶石匣,順水入江,清清楚楚地看著那三個人隨著這樓粉身碎骨,豈不快哉!”
深衣夜宿閣中,輾轉不能入眠。
她既希望陌上春和爹爹他們來救她,卻又萬分期待他們永遠也不要來。
縱然爹爹打得過倚天,但都是血肉之軀,如何逃得過滿崖的炸藥……
枕中雲氣千峰近,床底松聲萬壑哀。
菱花窗中漸漸透入微茫的青白光線,清寒之氣隱約重了。滿耳天籟清晰如鼓,深衣終究再也躺不下去,披衣而起,推開了窗子。
霏霏細雪楊花般撲面而來。對面千山萬壑隱有銀色,天浪拍空,捲起千堆雪。
深衣緩緩伸出手去,手掌柔白。六出飛花皎皎落上,瓊色化為透明,融為湛然清露一滴。
一支微涼的手掌握了上來。
深衣頸上骨節似是僵固住了,千鈞之重。
唇上卻似有雪絮輕落。清清涼涼的,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想這一定是夢罷。
所以她一開啟窗子,心中的那個人,就伴著疏疏初雪和大江之景,奇蹟一般地出現在了眼前。
他還隔著窗,流風迴雪之中,輕輕地吻了她。
只是下一刻,他身上的濃濃血腥味,提醒了她這並不是一場夢。
心中狂跳起來。
他竟然來了,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但是馬上又害怕起來。她沒有看到別人,也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他孤身而來。自己的爹爹、莫七伯,都還沒有到。
陌上春翻窗入閣,深衣急切地抱了上去,上上下下一陣摸索,只覺得他的裡外兩色的暗藍衫子全都溼透了。一看手掌,竟都是血紅。
雙腿幾乎站不穩。
陌上春單手握著雙刀,托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卻在她無力之際,飛指接連點上了她幾道大穴,令她登時動彈不得,張嘴亦是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張子山——修改前他是喜歡尾巴的。最後被陌上春所殺,卻發現背後無刺青。尾巴無法接受陌上春仍舊濫殺無辜,與之決裂(這個很遭恨吧……)改動後他的戲份變少了,並不是真心喜歡尾巴,只是為了追逐功名。關於老酒鬼——老酒鬼就是四夷裡面的劉徽啦。四夷裡面給了個開放性的結局。這裡我還是給一個明確的結局吧……中間有很多留白,本來可以腦補。在我這裡的故事是:雲沉瀾設計頂替明嚴讓劉徽刺殺洩恨,但是仍不甘心就死。劉徽被救下後,不願接受現實,寧可死去。雲沉瀾不得已給他吃了忘憂,令他忘記前塵,並讓他入主內庫。雲沉瀾因流產過,身體受損。生劉戲蟾時難產。她選擇了給劉徽留下女兒,自己死去了。雲沉瀾死後,劉徽受到刺激,忘憂失效,陷入瘋癲狀態。至於劉徽到底愛誰,我想應該還是雲沉瀾。對左鈞直更多是憐愛和惺惺相惜。他最後為尾巴而死,臨死時再見到了左鈞直的樣子,也算是了卻了心願。左鈞直沒有見到劉徽變瘋之後的樣子,永遠記得的是最後那一眼,這樣也夠了。
☆、正文完結·風流盡
他右臂在她膝彎一用力,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向那水池一步步走去。
深衣感覺得到他走得十分不穩,似乎下一步,就要跌倒下去。
可是他沒有。
龍魂索鉤來了彗晶石匣,他拿著一枚玉鑰,開啟了那匣子,把她輕輕地放了進去。
遠遠的爆炸聲轟隆響起,接連三聲。
是三座鐵索懸橋被炸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