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一棟環境清幽的別墅中,管家朝著大廳門口的傅老爺子急急忙忙走過來。
“傅老,傅氏公司……”
他剛說了幾個字,傅老爺子滄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破產了,是吧?”
管家話音止住,那聲“是”卻卡在嗓子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可傅老爺子只是拄著柺杖,望著遠方的天空。
“從他當初將傅氏的總部遷到國外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傅老爺子沉沉嘆息:“他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是我沒有教好他,沒能讓他感受到溫暖和愛,更沒有在自己的親生父母那裡得到哪怕一星半點的親情。”
“遇到蘇宛辭後,他的生命中,終於透進了一束光,一個長期與黑暗冰冷為伴的人,自然想拼了命的將這束光死死抓住,不讓其逃離。”
傅老爺子的聲音中充滿了悔恨。
“是我明白的太晚,看清的太晚,我早該看明白,他接近蘇宛辭,從來不是為了恨。我早該看明白這一切,早該勸他解開心結的,不然,現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正如外人所說,傅晁那樣的人,吃喝嫖賭樣樣都佔,更是沒有盡父親的責任,傅景洲對他,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深的感情。
傅景洲又怎麼會為了傅晁,壓著心裡的恨,接近蘇宛辭那麼多年?
從一開始,他都不過,是找了一個能把她名正言順留在身邊的藉口。
他想愛她,卻又過不去心裡那一關,過不去上一代所謂的仇恨,更過不去愛上‘仇人之女’後心裡對傅老爺子的愧疚,
所以在這種矛盾中,他對蘇宛辭的感情,越來越複雜。
想愛,又不能愛。
想留,卻又留不住。
傅老爺子現在想通了一切,只覺得徹骨的悔。
是他沒能早些看懂這一切,是他沒能早些勸傅景洲解開心結。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而此時的莊園中。
傅景洲站在蘇宛辭被催眠時曾經住過的房門口,眼瞼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邢航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傅總,集團的所有員工,已經全部安排妥當,每個人都收到了一筆不菲的補償金。”
傅景洲沒應聲,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邢航的話。
過一會兒,他問:
“她回去了嗎?”
邢航自然清楚他說的是誰。
“還沒有,目前還在國外。”
音落,邢航看了兩眼傅景洲,猶豫開口:
“傅總,您之前說的這筆資產轉移……”
傅景洲打斷他,“先等等吧。”
“她現在,肯定不會想聽到有關我的任何事,等她生完孩子,身體好一些再說吧。”
在這個時候,傅景洲連給她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他怕她因此動了胎氣,怕她因他的緣故而情緒不穩傷了身體。
所以,再等等。
哪怕他迫切的想再聽一次她的聲音。
陸嶼和蘇宛辭並未在國外待太久,三天後,兩人便回了湘城。
這三天,蘇宛辭帶陸嶼去了曾經那八年她所去過的所有地方。
每一個地點,都在過去孤獨忙碌的回憶中,覆蓋上了兩人攜手與共的新的篇章。
在孕期前幾個月時,蘇宛辭經常想起來國外的那些年,現在和陸嶼去過國外了,再回湘城,倒是一次都沒有再想起過曾經。
異國他鄉的那八年,對陸嶼來說,是此生難以彌補的遺憾,對於蘇宛辭來說,又何嘗不是。
心願已圓,過去的所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