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人只說瞧著是個端莊的,至於是不是真的端莊……”魏服摩挲了一下下巴,道,“人心隔肚皮,怕是誰也不知曉。”
若金夫人是真的端莊,裕王便是使了手段強迫金夫人。不管怎的說,金夫人都是官夫人的身份,不是裕王可以隨意染指的。對此,裕王要藏著掖著,一個人偷偷跑出來不奇怪。
若金夫人不是真端莊,兩人揹著金大人風流快活,那更是要藏的死死的,一旦洩露出去,兩人都要麻煩了。
可不管如何,若同裕王有關的人若是金夫人的話,似乎裕王的所作所為便都能說通了。那位杜老大人看著一副閉眼不想理事的樣子,可顯然這麼多年的閱歷擺在這裡,便是閉著眼睛,心中也對此事有了猜測。
當然,猜測再合理也不能將其當成證據,是不是金夫人還不好說。
不過,眼下即便不是金夫人,也有人想要坐實金夫人就是同裕王風流快活的那位的身份。
“雖然於裕王那等人而言,金大人不論官階還是身份都委實人微言輕了些,不需太過在意,可眼下的金大人地位卻非比尋常。”魏服說道。
比起劉元同白諸兩個年輕人辦桉能力出眾,魏服的辦桉能力似乎稍遜一籌。可大理寺寺丞不少,旁人都走走停停,唯他能夠留下來,自有其獨到自處。對於朝中局勢變換的對桉子的影響,魏服一向都能及時發現。
“那位金大人是為查證戶部賬簿出的京,一本賬簿會牽連到的官員不在少數。裕王若是這等時候被傳出同金夫人有首尾的風言風語,事情定然非同小可。”魏服說道,“我此前不曾注意過這位金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這等事,想來便是金大人是個公正不阿的,若是牽涉到裕王或者同裕王相關之人,心中難保不會有所偏頗。”
林斐聞言,點頭道:“不管是政敵還是仇人,必會藉此機會想方設法來坐實金夫人就是同裕王有染之人。”
“平西郡王將小郡王帶回去之後便閉門不出了,顯然沒有功夫來散佈此事。可眼下,連街邊的街坊都能肆無忌憚的談論此事,顯然已經有人出手不想讓此事壓下去了。”魏服說著,看向還坐在街邊閒聊此事的百姓,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管金夫人是與不是,怕是都百口莫辯了!”
林斐看了眼低頭踢了踢腳下石子的溫明棠:“金大人這把刀雖然好用,可金夫人若與裕王無關,平白讓一個無辜之人遭受千夫所指、名聲所累也不美。”
正漫不經心的踢著腳下石子的溫明棠聽到這裡抬起頭,看向林斐,道:“林少卿放心,我便是過來看看而已,不會牽連無辜的。”
說著,不等兩人再次開口,女孩子便朝兩人擺了擺手,道:“我先去買些食材,一會兒還要回大理寺做暮食。”
說罷便轉身走了。
目送著女孩子離去的背影,魏服道:“溫師傅人其實還不錯!素日裡瞧她對阿丙和湯圓那般照顧的樣子,看著是個心善的。”
既心善,當不會平白無故為了用金大人這把刀去對付裕王,而陷害金夫人。
“我知曉。”林斐點頭,頓了頓,道,“她很聰明,只是年幼便早早入了掖庭,宮中那等吃人的經歷之下,她早已習慣了對一切可能傷害到自己的人生出回擊之心,裕王的下手已經激起了她的警惕和反擊。”
就似將一個人自小扔入戰場一般!殘酷戰場的磨練,會讓人本能的對一切可能威脅到自己的敵人進行不顧一切的反擊,以期儘早將可能的隱患扼殺。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並不是說她錯,而是一個裕王還不至於讓她越過律法,私下去做這些事。”林斐說道,“裕王犯了罪,查出他的錯,將他繩之以法當是我們大理寺該做的事,而不是她。”
魏服點頭瞭然,看著神情平靜的林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