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道:“嚴遊,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嚴遊冷哼:“本官行事磊落,有何懼怕啊!”
蕭慎徽坐在案首的後方,眼眸微微垂下,看著堂中二人狗咬狗。
片刻後,他拾起旁邊的驚堂木,拍了拍:“好了,堂堂一個縣令官員,當著眾多百姓的面前,蹦蹦跳跳,成何體統!”
嚴遊這才歇了一口氣,連忙轉身,態度誠懇地認錯:“王爺說的是,是下官太過魯莽。”
蕭慎徽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周,沉聲問道:“既然這件事牽扯到縣丞,那就把縣丞叫上來。”
嚴遊:“回王爺,縣丞在半月前就病死了!”
蕭慎徽挑眉:“病死了?何病?”
“聽大夫說,是他肺子里長了東西,成日成夜地咳嗽,而且啊,那大夫還說,必須要吃好的,天天不能斷了燕窩肥肉!”
嚴遊這麼回答道。
站在一旁的林嬌微微蹙眉。
這個病很像……
謝安好奇的問:“那這到底是什麼病?”
蕭慎徽同樣蹙眉,緩聲說道:“本王曾經在一本醫書當中看過和此類症狀相同的病例。”
“一開始,是那人在樹下乘涼睡覺,沉睡時,樹上的蟲子從他的嘴鑽入到他的肺裡,只有吃上含有營養的食物,才能保命。”
話音落下。
堂外的百姓又重新議論起來——
“我小時候聽過,是我奶奶給我講的。”
“她說人不能在大樹下面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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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以前村裡有一個人在樹下睡覺,蟲子就跑到他的腦子裡了。”
“從那之後,那個人總是說頭疼,有一天他走著走著,脖子上的腦袋就掉下來了。”
“眾人跑上前一看,才發現腦袋裡面都是蟲子!”
“我小時候也聽過這個故事。”
“我也聽過。”
公堂上的嚴遊繼續往下說:“他一個小小縣丞,家中哪有那麼多銀錢讓他看病。”
“半個月前,就用腰帶上吊了!”
說到這兒了,嚴遊長長嘆了一聲,又提道:“當時下官剛剛從州府回來,見縣丞上吊了,著實難過了許久!”
“下官也曾給了他一些銀錢,可管一次不能管無數次啊,下官也是無能為力……”
“王爺,當時下官再去調查過田老二的案子,縣丞死了,田老二也下葬了,下官就以為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沒想到……”
嚴遊頷首,再次拱手道:“王爺,這一切,從田永富案件再到田老二的案件,皆因下官失職而起,請王爺責罰!”
蕭慎徽沉吟了片刻,重聲說道:“既然事情皆有原因,本王暫不追究!”
他說完,又看向老周,道:“不過,周仵作的所作所為實屬不是一個仵作該有的作為,暫且壓入大牢,之後再審!”
“王爺,小人是冤枉的,王爺……”
剛剛還在目中無人的周仵作,現在卻趴在地上,拼命地磕著頭,唉聲求饒!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孔青帶著兩名護衛上前,抓住老周的肩膀。
一路往後衙大牢裡壓去。
他一邊被拖著走,一邊還在高聲呼喊——
“王爺,你別聽信了嚴遊的鬼話……!”
“王爺……”
“小人冤枉啊……”
直到公堂上漸漸安靜下來。
老周的兒子,小周仵作站在原地。
他眨著眼睛,看了看坐在上方的蕭慎徽,又扭頭看看站在外面的百姓。
最後才抬起頭,看向對面的林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