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個哥哥,我希望這一胎能是個女孩!”
“我夫君是做繡樓生意的,昨日我照常去繡樓上工,結果暈倒了,之後發生的事情的確如姑娘說的這般。”
婦人的話音剛落。
那位老周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轉身又向蕭慎徽說道:“王爺,俗話說,七歲不同席,男女有別。”
“我一個大男人實在不好去檢查一個她婦道人家……”
蕭慎徽此時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眉目明媚,倒也不似那般冰冷。
他單手撐在下頜,淺笑道:“若是發生命案,死者為女性,只因男女有別,就囫圇檢驗?”
老週一本正經地回答:“如果命案死者為女性,理應該由接生婆而檢查屍首。”
蕭慎徽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林嬌站在一旁,看向老周,輕聲道:“這位前輩,可否聽晚輩一言。”
老周晲著眼神,十分瞧不起她。
當礙於這麼多人的視線都看著這邊呢,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他揚聲開口道:“你說吧……”
“不過老夫醜話可說在前面,你若是說的不對,老夫可是會指點一番!到時候別受不住,哭成淚人!”
林嬌聽他說的這些話,抿唇淺淺一笑。
然後渡步來到他們這對父子面前,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片刻,隨後又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她開口,清淡的嗓音擲地有聲:“今日,晚輩有幸能與周前輩一起比拼,是我的榮幸。”
“讓我看到了我本身的不足與周老前輩的可取之處,但方才已經說到這兒了,我有必要說一下本人對檢驗的看法。”
“首先,作為仵作應該有擔當,敬畏,自律,工匠,專注,使命以及責任等精神,這些缺一不可,缺了一樣都不適合做一名合格的仵作。”
她說完,就有人問了。
“這些都是什麼呀?我們不懂,林仵作,您給我們講講唄。”
林嬌頷首應了一下。
然後回眸看向蕭慎徽,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蕭慎徽嗓音溫柔:“林仵作,既然大家都想聽,你就好好講一講,正好,本王也想聽。”
“那好,那我就獻醜了!”
林嬌思索了片刻,繼續往下說:“剛剛提到的七種精神,第一種擔當精神。”
“我先說目前朝廷當中的一個情況,年來州縣,悉以委之初官,付之右選,更歷未深,驟然嘗試,重以仵作之欺偽,吏胥之奸巧,虛幻變化,茫不可詰。”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當下負責案件鑑定的官員都是沒有任何經驗,不是內行人去做,其中更有一些仵作,官吏隱瞞搗鼓案件真相。”
“身為仵作理應做到會而稡之,厘而正之,增以己見,示我同寅,使得參驗互考!有些檢驗上的技法不應該藏著掖著。”
她說完,有人高聲說道:
“這個我懂!”
“有一次我得了面板病,去青州府一家醫館裡看病,可那家的大夫不肯透露藥方,收費又高,所以我就只能去臨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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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縣那家給我寫了藥方,後來我去了藥鋪去抓藥,那藥鋪老闆還問我是誰寫的藥方,說是要相互探討一番。”
“只有這樣,才能幫助百姓,才是大好人!”
林嬌點頭道:“這位兄弟,你說的對,我們仵作與醫者一樣,不能藏著掖著。”
“其次就是敬畏之心,一定要堅守不說謊不欺騙不隱瞞業要精不誣告!”
“至於自律,工匠,使命和責任,必須要做到務要從實,不可避惡臭,須是躬親詣屍首地頭,須是多方體訪,審之又審,不敢萌一毫慢易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