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陽侯府。
“娘,你到底在找什麼?什麼東西丟了?”沈含譽坐在圓凳上,不解的看著柳氏。
伯陽侯隔著炕桌坐在另一邊,濃眉緊皺,“若是真的貴重,就報官,讓金都府去抓人,總好過我們自己大海撈針,若是不貴重,就算了吧,當務之急是辦好譽兒和蘭德郡主的婚事。”
柳氏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帕子,眼神飄忽,半晌後搖搖頭:“不算什麼貴重東西,侯爺不用管了,去忙你的吧。”
聽她語氣不對,伯陽侯握住她的手,“我沒有斥責你的意思,只是為了一個丫鬟大動干戈,傳出去實在讓人笑話,萬一祿王因此不滿,不答應這樁婚事怎麼辦?”
柳氏強擠出一抹笑,“侯爺說的哪裡的話?妾身當然明白你是為譽兒好,妾身只是有些乏了,想睡一會兒。”
伯陽侯審視的看了她兩眼,見她臉色確實難看,忙道:“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白大夫來看看?”
“不用勞煩他,妾身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就是沒睡好有些暈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官署那邊還有點事,先去處理,回來再看你。”
伯陽侯戀戀不捨的起身,柳氏衝他笑笑,說了幾句軟話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了。
臨走前伯陽侯還讓沈含譽好好照顧柳氏。
沈含譽一迭聲的答應下來,隨後關上房門,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步履沉重的走回內室,在方才伯陽侯的位置坐下,盯著柳氏低聲問:“娘,你和我說實話,靈犀,到底偷了什麼東西?”
“你為什麼這麼問?”
柳氏心虛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或者說,在沈含譽面前,她沒打算隱瞞。
沈含譽心一沉,“你騙的過爹騙不過我。”
柳氏苦笑一聲,“我也沒打算騙你。”
她雙手握住沈含譽的手,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譽兒,你幫幫娘,一定要抓到靈犀!千萬不能讓她活著離開金都!”
沈含譽猜到了事情沒那麼簡單,但牽扯到人命他是沒想到的,神色愈發凝重。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說我怎麼幫你?買兇殺人不是易事,尤其是當下這混亂的局面,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當成南疆刺客的幫兇,你有什麼非殺她不可的理由?”
柳氏手上力氣陡然大了起來,她眸中帶淚,死死的盯著沈含譽,用氣音道:“因為她不死,你我就不得好死!”
沈含譽心神劇顫,“你說什麼?”
瞞了二十年的秘密終於瞞不下去了,柳氏顫抖著吸了口氣,悔恨的把當年的事美化一下和沈含譽說了。
沈含譽聽完如遭雷劈,久久無法回神,後面柳氏說了什麼他都沒聽進去。
“……如今她偷了奶孃的牌位,誰知道她會不會去找鎮國公府的人?萬一鎮國公府的人查出了蛛絲馬跡,你我就都完了,譽兒,你一定要儘快抓到她,娘求你了!”
柳氏哭的不能自已,“還有你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她還那麼小,還沒出生,你忍心看著娘和她一屍兩命嗎?”
這話刺到了沈含譽敏感的心,他猛地拂開柳氏的手站了起來,想哭又想笑,“那你想過我嗎?啊?娘,你當年做那些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
柳氏被問的一懵,跌坐在榻上茫然的看著他。
“我……我也是不得已,我當時又有什麼辦法?柳家沒落,我要是不抓緊你爹,就得嫁給伯陽當地的富紳,你也知道那小地方,都是些什麼粗鄙卑賤的人,我不甘心啊!”
柳氏崩潰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沈含譽也很想遮住自己的臉,他無顏見人。
本以為自己是伯陽侯的嫡子,哪怕是繼室所出,但前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