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頁

,卻見路放臉色依然不好看,目光透著疏離,見自己在看他,便掃了一眼過來。

這一眼,溫度堪比赤腳踩在外面大雪地裡,看得秦崢涼意遍體。

額,這到底是怎麼了呢?

秦崢苦思,卻不得法,末了她忽然想起什麼,便進屋拿了十兩銀子,小心地遞給路放:&ldo;早間說過一個月給你一百文工錢的,可是如今看來太少了,這十兩銀子權當你最近兩個月的工錢,如何?&rdo;

路放只低頭喝粥,連看都不曾看這銀子。

秦崢見此,就要收起銀子:&ldo;路大哥既然不要,那我就收起來了。&rdo;

誰知道路放漠瞥了她一眼,一手接過那銀子,兀自進屋去了。

秦崢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一邊洗著衣服一邊想到,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卻沒想到這男人的心也是如此的難以捉摸。

想到這裡,她忽感到一陣頹然,她與路放,當日可是生死相交,承諾的一輩子的好兄弟,怎麼如今他忽然這樣對自己呢?

秦崢嘆了口氣,罷了,衣服也懶得洗了,進屋睡去吧。

路放將銀子放好,出來後,院子裡卻不見了秦崢,空空放著一堆洗了一半的衣服在那裡,不由得臉色越發難看。

這可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路放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裡,分外的憋悶,可是那人卻已經兀自睡去了,若細細聽之,甚至還能聽到這人發出的細微的鼾聲呢!路放握緊了拳,咬了咬牙,最後終於忍住,坐下來,悶悶地洗著衣服。

這時候,託雷晃著腦袋唱著小曲兒回來了。原來今晚秦崢不在,路放出去半天回來後臉色又實在難看,看那樣子不像是會給他做飯的人,於是他託雷就另尋門路,跑去小包姑家吃了一頓白食兒。小包姑的父母知道他以前做過玄衣衛士,敬佩得緊,好酒好菜招待著他,他吃得分外暢快。

待到吃完了酒回到家裡,卻依然是不見秦崢,而路放則是悶頭幹活。

託雷忍不住問:&ldo;秦崢還沒回來呢?&rdo;

路放悶聲道:&ldo;回來了。&rdo;

託雷左瞧瞧右看看:&ldo;人呢?&rdo;

路放聲音越發悶了:&ldo;睡了。&rdo;

託雷放心了:&ldo;既然都回來了,那我也去睡了。&rdo;說著哼了那聽不懂的西野小曲兒,自己進屋睡去了。

這一夜,路放卻絲毫沒有任何睡意,他先是將衣服全部漿洗過並晾在院子裡,然後便坐在臺階那剛剛掃過雪的冰涼的臺階上,默默地望著混沌的暗空。

天上才下過雪,連一輪明夜都沒有,只是看不到天際的昏黑色,暗壓壓的,看得人心中越發憋悶。

路放怔怔地坐著,腦中卻是浮現了許多事,曾經他們並肩坐在山溝中,一起喝著水囊裡最後幾口水,相濡以沫;又曾經多少個夜裡,他們躺在同一個被窩裡,共享著同一個枕頭安眠,這算是同床共枕嗎?

他們還一起挨餓,一起去挖田鼠洞,吃蛇肉,一起逃難,那麼多的一起。

路放以前就知道,秦崢是他這輩子最為信任的兄弟,是永遠可以拿命相托的兄弟,是隻剩下最後一口飯,也會分對方半口的兄弟。

可是現在,這個兄弟變成了一個姑娘家。

這種感覺,實在微妙。

路放無法想像,這世上,還會有另外一個姑娘,能與他那麼的親密和相知嗎?

路放取來了酒,悶悶地喝了一口。

酒是冷的,可是那酒意卻在胸腔中流淌,暖遍全身。

他知道答案是沒有。

</br>

<style type="text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