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一時看不清楚,可是那字型她卻是認得的。
平日裡包姑記帳,總有字不認得,有時候託雷便幫著記。託雷得字型潦糙疏懶,肥厚地在紙上扭著,彷彿一隻大肥蟲一般。平日裡沒少被包姑嘲笑是青蟲字。如今這案几上擺著的,正是託雷特有的青蟲字。
託雷嗎?
秦崢眸中閃過無奈,真得竟然是他?
可是即使如此,託雷又怎麼會和高璋有勾結呢?
高璋彷彿感覺到秦崢的心不在焉,挑眉道:&ldo;想什麼呢?&rdo;
秦崢平聲道:&ldo;沒什麼,累了而已。&rdo;
高璋聞此,便道:&ldo;既如此,你早些歇息吧。&rdo;
秦崢樂的自己去睡大覺,便順水而行,洗洗自己歇了,而這高璋卻是忙到很晚才休息。
到了第二日,高璋一早便走了,秦崢自己用過早膳,便見有高璋派來的御用裁fèng前來為自己量尺寸,她也只好當個木頭人任憑人量。
量完衣衫,她又開始忙著為高璋洗手做羹餚,身後依然跟著張截這個尾巴。做完了羹湯,她想著要給多湖夫人送去,又想起許久不曾見過多湖夫人,便要親自過去看看。
多湖被安置在距離高璋不遠的一處宮殿,如今宮內亂得很,也不曾立什麼規矩,於是秦崢乾脆命張擷取了馬來,自己騎上,卻讓張截替自己提著八寶食盒過去。
待到了多湖所在的宮苑中,她穿過抱壁遊廊,沿著花徑一路過去,卻見到有聲音傳來,再看過時,卻見是嚴嵩正和多湖夫人說話。只見這嚴嵩帶著笑,眯著眼兒,不知道對多湖夫人說著什麼,那多湖夫人聽著大怒,柳眉倒豎,兩眼圓睜,厲聲斥責嚴嵩道:&ldo;你若要說什麼,但只去說就是了。若是想以此來要挾我,卻是不必!如你這般蠅營狗苟之輩,倒是以後離我遠些,要不然‐‐&rdo;多湖夫人咬著銀齒,眸子裡卻是she出痛恨的火來,彷彿要將嚴嵩撕碎。
嚴嵩卻是不懼的,嘿嘿一笑,斜眼看著多湖夫人道:&ldo;要不然又如何?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少奶奶啊,如今你可是投奔敵軍的二嫁夫人,又有什麼資格說我?&rdo;
多湖夫人懷中猶自抱著一個襁褓,此時聽的這話,臉色煞白,眸子裡越發she出冰箭。
嚴嵩見此,越發得意,正要再說,卻見秦崢走來,淡淡地望著二人,他並不敢得罪秦崢,忙上前陪笑著,然後便退下了。
秦崢聽的剛才一番話,對多湖夫人昔日的身份越發疑心,當下將八寶食盒遞上。多湖夫人尚且沒有從剛才的忿恨中反省過來,只呆呆地低頭望著襁褓中的嬰兒。
秦崢看過去時,見那嬰兒眉眼已然舒展開來,睡著的眼線長長的,眉毛挺濃,小唇兒嫣紅,又生得粉粉嫩嫩,倒是好看,當下便道:&ldo;越發生得好看了,起了名字沒有?&rdo;
聞聽這話,多湖夫人面上轉而黯然,搖頭道:&ldo;不曾。&rdo;
秦崢挑眉:&ldo;哦,有個小名也是好的。&rdo;
多湖夫人淡道:&ldo;小名兒如今喚作望兒。&rdo;
秦崢道:&ldo;這個名字不錯。&rdo;
多湖夫人摟著懷中兒子,卻是不再說話了。
秦崢見此,只好接過張截手中八寶食盒,遞上道:&ldo;我今日熬得雞湯,給你送來,補補身子。&rdo;
多湖夫人躬身謝過秦崢,這才命宮女接過那食盒:&ldo;姑娘的雞湯,很是好喝,倒是讓我想起以前。&rdo;
秦崢挑眉笑,等著多湖夫人說下文。
</br>
<style 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