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狼狽地睡著,女人美麗的臉龐上是全然放鬆的姿態,安心的模樣。
習慣性地朝視窗看過去,窗簾將屋外的陽光堵得嚴嚴實實得讓人分不清楚時間,他在昏暗的照明下垂眸看著莉莉絲,覺得這張美豔絕倫的臉龐彷彿更親切了些,他的手掌穿過她的髮絲,那種絲絲縷縷的質感竟然是這麼熟悉。這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彷彿自己早就認識她了,不是這輩子這十幾年,而是更久。
低下頭用鼻尖磨蹭著她的臉頰,繼而沿著她的輪廓落下幾個細碎的吻,少年的世界並沒有這麼複雜,他覺得這個世界有他和她再有些食物就夠了,光是這樣想著都有些陶陶然的近乎於暈眩的幸福感。
那天司麗麗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移到了床上,身邊又另一個輕淺的呼吸聲。羅密歐在她身邊側臥著,臉衝著司麗麗的方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低頭時看見自己的手被握在羅密歐的掌心。突然之間,這個平淡的夜晚彷彿有了些甜甜的調劑。
與此同時,羅馬尼亞卻是另一番光景。
德拉庫拉伯爵在連日發出的信函都沒有得到回覆之後終於是有些忐忑了,昨晚就連早已爛熟於胸的,為新生血族所吟誦的祝福詞都念錯了幾處,回想起來著實是有些狼狽。
堪稱布魯赫族的首領的安德烈親王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居然千里迢迢地從遙遠的東方回來了。
就在昨晚,他已經回到了他位於神聖羅馬的住所,而他手裡正捏著的就是親王發來的邀請函,說是讓他過府敘舊。但誰不知道,德拉庫拉伯爵是近一百年才甦醒過來的,而這位安德烈親王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到亞歐大陸的另外一邊去了,他們之間何來什麼舊情可敘?
無非是想從他這裡知道關於皇后莉莉絲復活的傳聞是否屬實罷了。
誰都知道,在第二次聖戰之中意圖在陣後謀害皇后的那些人當中,安德烈親王算得上是個幕後推手。如果讓他知道莉莉絲已經復活了,而王依舊不知下落……難保他會不會偷偷地將莉莉絲處死。
莉莉絲是被該隱親手摺斷翅膀的小鳥,她不能飛,不能跑,又離開了該隱的庇護……如果真是有人想要對她不利,那麼她必然只能坐以待斃。
該死的保守黨!
難道安德烈這樣年歲的血族依然天真地相信只要殺死莉莉絲就能將自己從黑夜裡頭解放的傳言嗎?
也對,反正莉莉絲活著便是全血族的恥辱,不如那她的性命來碰碰運氣。但如果她死了便沒有該隱了,作為保皇黨,布魯赫族是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如果安德烈已經有了些別的想法了呢?
弗朗西斯科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困獸,又一次面對自己的無能和軟弱讓他感到羞恥與茫然。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能的人類青年了,但是如今的作為長老院首席的他卻依然不能夠保護當初他發誓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這真是一個笑話。
想到這裡,弗朗西斯科覺得分外頭疼,他的手裡還捏著親王送來的信,送信的差役還站在他的桌前等待他的迴音。蒼白而細長的手指慢慢地劃過信封的邊緣,終於,他將手裡的信封輕輕地甩到了一邊,雙手交叉著虛撐著下巴,“我今晚還要為一位喬凡尼族的新成員完成授禮儀式,所以……恐怕我不能去赴安德烈親王的約會了,真是萬分遺憾。”他的眼眸微垂著,語氣沉著,臉色如常,“請替我轉告安德烈親王大人,我改天一定登門賠罪。”
在信使離開之後,弗朗西斯科隨手翻了翻桌上的檔案,表情有些木訥地側頭衝自己的侍從問道,“今晚是接受授禮的Child是不是那天隨著亞瑟伯爵一起赴法比奧忌辰宴會的那個?”
“是的,伯爵大人。”侍從謹慎地回答。
弗朗西斯科微微挑起眉毛,他輕輕地舒了口氣,動作輕鬆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