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蚰蜒】幾番攻擊過後,和蘭徹保持了距離,歪著腦袋始終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每一隻手,每一隻腳,在即將撕碎面前人時,都莫名其妙的打空了,好像在即將接觸到的瞬間,被什麼不存在的東西從側方向推了一把,強行將攻擊的指向偏移到一邊。
“嗚嗚嗚嗚……”【蚰蜒】低吼著,口水順著嘴邊的髒布滴落在地上。緊接著,又突然暴起,直直衝向蘭徹。
蘭徹不慌不忙,燭臺在雙手之間翻飛,搖曳的燭光形成一道金色拖尾,向著身旁一指,【蚰蜒】便在空中還在撲殺時詭異的轉了個彎,撞擊到蘭徹身旁。而蘭徹也眼疾手快的對著落地的【蚰蜒】的腦袋猛擊一下。
場面乍一看像是西班牙鬥牛。鬥牛士蘭徹靠著燭火吸引多足公牛的注意力,在側身躲避的瞬間給予多足公牛一記痛擊。
“砰!”
卻是如同敲擊到鋼鐵,震得蘭徹虎口發痛。
反觀【蚰蜒】並沒受到什麼影響,反而是一次次的被迫撲空讓【蚰蜒】本能的和蘭徹拉開了距離。
盯著金色的火焰,【蚰蜒】小小的腦袋少見的思考起來。
“咕咕……”在【蚰蜒】的眼睛裡,那閃爍的燭火一定是這一切異常情況的原因。而那個拿著燭火的人,一定是什麼妖術師,是他在釋放妖術,讓自己的手變得不是自己的。
想到這,【蚰蜒】嘿嘿一笑,從他沙啞的喉嚨裡傳出了這本小說裡他發出過的最像人的兩個音節。將面前的一隻手抬起來放在破布蓋著的嘴邊,死死咬住之後用力撕扯。
關節斷裂的聲音和皮肉撕裂的聲音一同發出,伴隨而來的還有飛濺出來的腥臭液體。
【蚰蜒】開始將自己的手腳一隻又一隻的撕扯下來,在他的理解裡,一定是面前的妖術師控制了自己的手腳,那扯掉自己被控制的肢體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嘖……”蘭徹看著面前的一切,難免有些膈應。雖說現在【蚰蜒】已經不再攻擊自己,但未必已經安全,更何況【皇家希望】的燃燒時間只還剩下不到兩分鐘,自己一定得想辦法做些什麼。
想到這,蘭徹高高躍起,將燭臺舉過頭頂,對準【蚰蜒】的身體猛砸下去。燭臺結結實實砸在目標身上,卻好似無法造成任何影響。
“好堅固的身體……野獸向來都是如此……”蘭徹落地後還未站穩腳跟,將燭臺揮了一圈後又橫掃砸在【蚰蜒】的臉上,但還是無法阻止他撕扯自己肢體的動作。
燭光已經開始撲騰不起來了,相比剛剛燃燒時的樣子根本就是氣若游絲,而【蚰蜒】也好似有了預感,停下了嘴邊的活,睜著圓圓的眼睛透過破布,視線完全放在燭火之上。
“……還有……二十六秒……”燭臺在蘭徹手裡旋轉,拖尾已經變成零碎的火星,卻仍然要證明它曾經燃燒過。接著,蘭徹將燭臺用力立於地面,火焰在被砸擊的一瞬間飛濺火花,迴光返照似的更亮了一些。
【蚰蜒】望著忽明忽暗的光照出神,他能夠察覺到這火焰已經是強弩之末,放下嘴裡咬著的半截手臂,將身子慢慢放低。
原本那火焰裡的妖術讓自己的手腳不聽使喚,好像大地被操控了,上下起伏讓【蚰蜒】站不住腳,又好像被操控的是自己的肢體,密密麻麻的肢體都被妖術的牽引下不受控制地一次次撲空。
哪怕【蚰蜒】是隻野獸,哪怕【蚰蜒】並沒有受到傷害,但這怪異的現象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忌憚。
因為未知,【蚰蜒】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乾脆什麼都不做,或者嘗試做一些不會被妖術影響到的事情。
一次次的怪異,一遍遍消磨【蚰蜒】的耐心,他開始對這種不痛不癢的影響感到厭煩,好似小蟲在自己觸控不到的脊背上爬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