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蚰蜒】再一次被打翻在地,【真理】留下了絕對存在的傷口,讓【蚰蜒】的行為過激又危險。
蘭徹喘著氣,重新將【真理】擺在身前。兩次有效的攻擊帶來的損耗比想象中的還要稍微大上一些。
不同於【皇家希望】的攻擊那般大開大合,使用【真理】的動作簡單到極致,用鐮刀刺入,再用錘子將鐮刀捶到更深的地方。
只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卻需要使用者每一次揮擊都需要使出全部的力氣才能有效。
【蚰蜒】緩緩地挺起身體,破布下的目光凝視著自己受傷的部位。
時刻從破布裡露出來的狂躁獸性似乎在這一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罕見的膽怯。
因為原始情感的影響,生物並不會全力以赴,他們需要保持下一次生存的機會,只有人才會不顧一切的要達成自己的想要。
【蚰蜒】的所有肢體都在微微顫抖著,對傷口的疼痛感到畏懼,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傷口處,細微的汁液滲透出來,與周圍的地面形成了一小片溼漉。
【蚰蜒】小心翼翼地用肢體觸碰著傷口,試探它的嚴重性。動作異常謹慎,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生物對於對傷痛的恐懼。
這是身體的保護機制,此刻卻成為這副身體膽怯的理由。
原本堅硬的外殼此刻也似乎變得脆弱不堪,彷彿隨時都可能破碎。
蘭徹看清楚了【蚰蜒】的顫抖,手中的【真理】再一次握緊。
“嗚嗚……咕嚕……”在膽怯的驅使下,【蚰蜒】竟然開始慢慢匍匐於地面,身體大半部分的肢體包裹住受傷的地方。他披著的那層暗淡的骯髒破布將身體顯得扁平而狹長。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蚰蜒】猛地抬起頭,聲音似將死之人劇烈呼吸時吸氣牽動著聲帶發出的嘔吼。
它的嘴巴張開,在蘭徹驚恐的注視下露出難以想象的景象——一隻詭異的手臂從它的口中伸出。
這隻手臂乾枯而蒼白,細長的手指如同枯枝一般,沒有一絲血色。與【蚰蜒】的其他肢體不同,這隻手臂的關節顯得異常突出,可肢體卻纖細如同骨架,無法論清這到底能和什麼生物配對得上。而手臂上,烙印著一個模糊的圓形圖案。
手臂在空中揮舞著,似乎在探索著周圍的環境,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油然而生。動作生硬,彷彿被某種力量控制著,每一次揮動都帶著不自然的扭曲,好像它並不受【蚰蜒】自身的意志所支配。
蘭徹的眼神緊緊盯著那隻正在伸展的手臂,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到現在才發動能力嗎……難道這副身體不是你的能力?”
還沒等想完,蘭徹的身體本能地向前衝去,提起手中的【真理】試圖阻止即將發生的未知事情。
周圍兩道粉色觸手瞬間攻向蘭徹,一道橫掃腰腹,一道直至面門,蘭徹閃轉騰挪躲開指向租金頭顱的攻擊,一記橫掃腿踢開下路的觸手,腳尖點地快速衝刺。
【神石】的能力,一定會帶有限制的規則。
【神石】之間的對拼,實際上就是對雙方的能力抽絲剝繭的過程。
忌諱自己的能力被對方看破以此找到可乘之機,例如蘭徹能夠確保對方只能理解自己有些不能被理解的妙妙工具,而不清楚自己的能力——【賦予】的真正用法。
所以搏殺時保留自己的能力未知部分,極大程度上成為了輸贏的關鍵。
但現在的狀態下,如若蘭徹還有信心揮動兩次【真理】,勝利的天平一定能夠傾向自己。這時候對方暴露出真正的能力,無疑又讓結局變回撲朔迷離。
所以,蘭徹要在能力發動之前,將對手碾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