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聽】用手指輕輕敲打著玻璃,仔細觀察著面前的現象,並且記錄在檔案裡。同時又拿出之前的手稿,開始一條一條資訊對照著劃線。
沉浸在慢慢消除未知的過程當中,甚至是有新發現出現的情況下,不可否認好奇心帶來的危險當中確實有真金白銀存在。
【勿聽】也因此事疑惑過,甚至自我懷疑了好一段時間,究竟是不是能力的副作用,讓自己的想法不可避免的開始極端化。換作還在種群的時候,哪怕連觀察爬手都要花費好一陣子。
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呢?
“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也別無他法了吧……”【勿聽】喃喃自語著,隨即又開始笑了起來,“我也切身體會到愉悅的滋味,世界真是一個複雜的曖昧物件呢……”
合上檔案,對著玻璃對面的東西伸出手指,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黑色液體遮擋住視線。
“我的結論並未出錯,能力始終是信仰的隨機具現化產物。”
“不對……難道信奉的是同……”離開地窖,【勿聽】的自語戛然而止,正是因為看見了門外的那位極其不願意見到的人。
【勿言】彷彿已經等候了許久,甚至已經開始不爽地抖腿,用手摳臉上的洞。
“喲,有空啦?”【勿言】的聲音在強調陰陽怪氣,身子往一邊偏,試圖偷看地窖裡的東西,“說到底我還是沒搞懂你的能力呢,能把空間封鎖到保密的狀態……不過這現在還不打緊。”
“什麼東西藏著掖著,好東西應該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分享嘛!”
【勿聽】沒說話,將手伸向【勿言】。
【勿言】也沒料到面前的刺頭真這麼聽話,愣神地接過了【勿聽】遞過來的東西——一坨黑色的令人作嘔的粘稠物質,類似乾溼混雜的排洩物,帶著溫度的汁水滲進【勿言】的手套裡。
“咦惹!”【勿言】急忙擺手想甩掉這坨噁心的東西,可這玩意像是風乾膠一般開始有變硬的趨勢。
“你來到我的地盤,可不只是來問問我過得好不好吧?”【勿聽】的聲音明顯愉悅,三位一體的規則委婉地禁止三權之間存在暴力行為,但用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小手段噁心一下對方卻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你的地盤……哼,真敢說啊……”【勿言】把手套脫掉丟在一邊,聞了聞手上還殘留的味道,皺了皺眉,“況且三權之間互相關心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勿聽】皮笑肉不笑:“手上沾屎都不生氣?這不像你啊?”
“我對研究所動手了,你也沒生氣,這也不像你啊?”【勿言】眯著眼睛反嗆了一嘴,盯著【勿聽】的臉,試圖尋找一絲絲的破綻。
“……什麼研究所?”【勿聽】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像是在聽一件從未知曉且無關緊要的事情,所接收到的資訊甚至連他的好奇心都無法勾起。
“怎麼?開始裝傻充愣了?”【勿言】雙手一攤,“三權可是備受矚目的身份,悄悄摸摸幹事的難度可比你想象的要高得多。”
“省省力氣吧【勿言】,我沒閒到為了不可能成功的方法來對付你,”【勿聽】走向剛剛離開的地窖門口,開啟門,門外的景象卻是室外的街道,“更何況,哪怕你有預感,你很清楚我作為巴菲特的三權之一即將要對巴菲特的另一位三權痛下殺手,你處心積慮的削減我的勢力,你不斷地激將試圖讓我露出破綻,你甚至還想搞清楚我的能力是什麼。”
說到這,【勿聽】咧開嘴笑了起來,“你能猜的到我想幹什麼嗎?”
【勿言】在笑聲裡嗅到了輕蔑和不屑,這確實讓人不爽,但規則平等地作用在所有人身上,【勿言】也只能稍稍示意過後撂下狠話,離開了【勿聽】的住所。
見【勿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