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聲音一同升起在顱內。
人群的呼喊樂器的碰撞動物的鳴叫機械的摩擦電流的竄動火焰的升騰水流的衝擊空氣的流動溫度的變化碎裂的失真,一同炸裂在耳畔,組成名為真理的聲音,無數的嘈雜在腦子裡排序,組合成一道道旋律。
直到現在,音樂停止,落下帷幕。
“真危險啊……”響腦袋裡回味著剛剛那無形之矛的重量,“原來規則絕對高於三權嗎……”
“看來所有事情,需要在遵循規則的情況下進行,雖然我的目的大機率不算違反規則,但過程可能會出現意外,”響腦子裡的音樂又開始進行了,“我得好好思考一下……”
……
鹿先生從違禁品的影響裡慢慢走了出來,腦袋昏昏沉沉的,這也是他一生裡頭一次感到自己腦袋上鹿角的重量。
自從章魚讓自己重新“出生”了一次之後,有種莫名其妙的陰霾每時每刻都籠罩在腦子裡,促使鹿先生依靠藥物來麻痺自己,以此來逃避這些甚至不知道題意的問題。
“海底是……我的大腦皮層……”
“那些想法……就是……飄在海面的……可回收垃圾……”
將手高高舉起,矇住眼前天花板上的吊燈,鹿先生感覺自己是一群海鷗,正在沒有船舶的海上盤旋。其中有一隻同樣也是鹿先生的擱淺的海鷗,鹹溼的海水浸溼了自己的羽毛,靠著身體表面的絲絲油脂勉強撲騰在海面上。
沒有對死亡的預料和害怕,更沒有對接下來的每一次動作有任何設想。就連翅膀都只是條件反射地撲扇著。對接踵而至的死亡,令其更反感的是疲倦和睏乏。
其餘的鹿先生在空中盤旋著,都在注視著快要溺死的鹿先生,往日裡對自己的些許爭論,那些共同議事的奇思妙想,此刻都變成了深深的注視。
鹿先生們都知道,鹿先生要死了。
興許會有其中一位比較有詩意的鹿先生會將自己的盤旋命名為“海鷗的葬禮”。
可惜,海鷗不會說話。
鹿先生甩了甩腦袋,鹿角在旅館的牆上劃出一道道棕色的痕跡。
“還有很多事情,在活了之後猶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頭來。”
“我面臨著許多問題,”鹿先生把手伸進被褥,從裡面掏出了槍,“比如我為什麼會有一把槍?”
“或者,”鹿先生撇過臉,看向旅館的陽臺,“那裡為什麼會有一扇門?”
:()荒誕主義無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