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形容當時的景象,天為之崩,地為之裂,整個南嶽峰的山脈都為之震動,巨大的山峰絕壁間,出現了無數條龜裂縫隙,無數巨石紛紛脫落山體,掉落下來。演武場上,更是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溝壑,那些段家子弟紛紛四散逃離。
“再不說,我可真的要動手了!”漫天風雲翻滾之中,段嶽冷哼一聲,身形已經浮現在了天空之中,天風之中,衣衫飛舞,渾身上下,透著無盡的殺氣。
段凌天一怔,旋即臉驟變,豁然轉身,雙手舞動,周圍雲氣翻湧,化作一條雲龍,環繞守護在他的身周。
在雲龍成形的剎那,那雲海之中,一道人影突兀閃現,冷冷的望著那被雲龍護在中心的段凌天。一截如鮮血一般殷紅的劍鋒,貫破虛空,透穿雲龍的守護,旋即在無數道驚駭與狂喜的目光中,夾雜著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狠狠的向著段凌天的心口刺去。
“不要!”突然之間,一聲悲慼至極的驚呼自下方傳來,段嶽身子一顫,雙眼之中的血色瞬間消失不見,手中劍鋒一偏,擦著段凌天的身側刺了個空。
“砰!”段嶽雖然停了,但是,對面的段凌天卻沒停,守護在他身周的雲龍,一聲怒吼,撞在了段嶽的身上。
段嶽口中一聲悶哼,整個人瞬間自天空之上墜落,轟然一聲巨響,砸落在了地面之上,煙塵飛舞之間,一道道如同蜘蛛網一般的巨大裂縫以他的身體為中心,迅速地向著四周交織密佈開來。
“嶽兒!”段芸見狀,無力的一聲呼喊,整個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腳腕一軟,終於是癱坐下地,纖手捂著嘴唇發出一道道痛苦的哽咽。
親眼見到自己的兒子與自己的父親廝殺,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比死了還難受。
“嗡——”一聲劍鳴聲起,龐大的劍意瞬間沖霄,漫天煙塵散盡,段嶽踏步而出,雖然周身衣衫破碎,嘴角也掛著一絲鮮血,但是他被擊中的地方,卻連一絲傷痕也看不見。
段凌天凌空而立,周身氣勢升騰,一條雲龍飛舞,盤繞在他的身邊。
“夠了!”一聲大喝,猛然自石碑頂端響起,段天霜的身周,猛然綻放出了一陣無比耀眼的光輝,霎時之間,定格在他身周的數百柄利劍,全部被震開,紛紛四散,落在了殘破演武場的各處。
段天霜周身光華流閃,像是仙人下凡般,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燃燒自己一身功力,隨著這些功力逐漸消失,他的生命,也隨之會走到盡頭,踏著自己的生命,就這麼,段天霜就這麼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段嶽與段凌天二人的中間,一聲嘆息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他是誰嗎?這裡有一個人最是清楚。”說話間,他將目光一轉,落在了段芸身上。
此言一出,霎時之間,滿場寂靜,只有著段芸那低低的哽咽聲音,在演武場上回蕩。
段嶽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自己的母親身上,頃刻之間,所有的殺機全部消失不見,只是怔怔的看著母親,他真的很想問,可這一刻,他卻怎麼也不敢開口。
段芸低聲抽泣著,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兒子,嗚咽道:“嶽兒,你真的就這麼想知道他是誰?”
“不錯。”段嶽眼中猛然激射出了無與倫比的恨意:“既然,十幾年前,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總該為此付出代價。”
“那好,我就告訴你。”段芸說著,手一伸,自懷中摸出了一幅畫卷,猶豫了許久,終於,手一伸,拋了出去。
這幅畫卷,悲劇男的記憶之中也有,小時候,悲劇男常常可以看到孃親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這幅畫卷出神,當時悲劇男不過隨意開口問了一句,誰知道孃親卻勃然大怒,不問緣由將他痛打一頓,連晚飯也不燒與他吃了。當然,她自己也待在裡屋餓了一宿,從此以後,悲劇男便再也沒問過。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