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揉了揉自己的臉,不想讓她看出我的失望,“我不去了。我已經答應了露露姐和夜家的兄妹一起回上海。等下吃過午飯就動身的。”
習芸吃了一驚,“今天?這麼急?”
急嗎?我笑了笑,試著跟她解釋林露露和夜家的交情。習芸很突然地抱住了我。她抱的很用力,勒的我肩膀生疼。她放開我的時候,眼睛看起來微微有些發紅,“到了上海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點點頭,“好。”
“我就不送你了,”習芸搓了搓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不知道你今天走,事先答應了深海,等下和他一起去鎮上採購晚上要用的東西。”
我再點頭,“沒關係的。”
習芸湊過來抱了抱我,就低著頭走了出去。
房門輕輕闔上,房間裡重新變得空曠。
我的心也好像空了一大塊。
我提著隨身的小包坐進夜家的車裡時,殷皓和林露露還在車庫的門口跟那對冷冰冰的兄妹道別。
這麼好的天氣,陽光燦爛得讓連離別的傷感都顯得矯情。
車子一開動,我就靠在後座上開始裝睡。
裝睡真好。不但不用看著這對讓我有些打怵的古怪兄妹,更加不用挖空心思地去尋找話題來緩和車廂裡的氣氛。都這個份兒上了,我也沒有什麼興致再對這尊煞星刨根問底了,只有儘快到了上海我才能夠擺脫他們。
車子駛過濱海公路,穿過鎮子衝上了外環公路。大中午的,街道上的行人並不多。有那麼一個瞬間,我以為我看到了深海的背影。可是車子的速度太快,一晃而過,根本來不能凝眸細看。這麼快的速度,想來也確實看不清什麼吧。
嘆了口氣,閉上眼繼續裝死狗。
一路昏昏沉沉地到了機場,冷眼看著夜鯊像使喚女傭人似的使喚著夜翎一會兒拿這個一會兒做那個,忽然間覺得這兩人壓根就不像兄妹。怎麼看都像是老闆和秘書。
飛機起飛,我反而沒了睡意。
夜鯊遞過來一瓶水,十分客氣地問我:“要麼?”
我搖搖頭。
夜鯊嗤笑:“心情好點了?”
我沒有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微微嘆了口氣:“是月圓之夜呢。海邊的景色……應該會很漂亮。”而那些去海灘上燒烤賞月的青年,應該會玩的很開心吧。
“不錯,月圓之夜。”不知為什麼,夜鯊的聲音裡竟透出幾分得意洋洋的味道來,“等了十二年的月圓之夜。還是我贏了。”
聽起來挺平常的一句話,也許是因為語氣太過詭異,竟讓我生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來,“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夜鯊十分愜意地閉上了眼,“我還得謝謝你呢。”
為什麼一句“謝謝”竟會讓我渾身上下的汗毛統統豎了起來?他說的贏了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等了十二年的月圓之夜?
“夜鯊……”
“噓,別吵,”夜鯊懶洋洋地搖了搖指頭,“孩子,你要記住,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不要那麼好奇。”
“……”
“通常情況下,沒有好奇心的人都會活的比較長。”夜鯊睜開眼,幽沉沉的眸子中再度流露出我曾經見識過的那種陰寒的神氣來,“這是我作為謝禮奉獻給你的忠告,茉茉。”
輸了,贏了
夜鯊閉著眼靠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這個人醒著的時候讓我覺得害怕,睡著了更讓人不舒服。因為他閉著眼的樣子很像一頭猛獸伏在草叢裡打盹兒,隨時都會跳起來撕碎從附近經過的獵物似的。
我也閉著眼,腦海裡卻翻來覆去地思索著他剛才的那一席話。神經也因此繃得很緊,緊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