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著眼睛,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身後還跟著一個壓根不想看見我的小姑娘。我看看面前的這兩個人,心說我這也是在給你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啊,怎麼都這表情呢?
迦南不客氣地搶過了我的錢包,“你要什麼東西,開張單子,我去買。”
我嘆了口氣,轉身走上樓去開單子。怕他有懷疑,我故意寫了一堆感冒沖劑、含片、創可貼之類的常備藥,然後很小心地把自己想要的那個埋在了中間。
“都是我要用的,”我把單子遞給迦南的時候囑咐他:“你把單子給大夫,讓他把藥都放在一個袋子裡就好了。”
迦南看了看單子,滿面狐疑地出去了。
薇薇靠著欄杆上下打量我,語氣裡帶著不加掩飾的不滿,:“你很能使喚迦南少爺。”
“我哪敢使喚他?!”這話說的我多冤枉,我在樓梯上坐了下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那是受人之託不得不照看著我。人情,你懂不懂?人情可是要還的。”
小丫頭臉上流露出詫異的表情,眉眼倒是比剛才開朗了一小,“受人之託啊,是誰啊?”
“我家先生唄。”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捶著自己的腿,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真的是長胖了。腿上的肉捏起來明顯比前段時間要厚實。
“你已經結婚啦?”小丫頭一驚一乍的,她的普通話說的比她媽媽要好。
“那可不。”我笑了,心想我這也算結婚吧?
薇薇挨著我在樓梯上坐了下來,半信半疑地問我:“那你先生呢?”
我剛想說出差了,轉念一想,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男人出個差也要把老婆託付給別人照顧的,這一聽就是假話。於是又改口說:“他出國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正好迦南有事要來這邊,我就跟著來了,就當旅遊了。”
“哦,這樣。”薇薇點了點頭,她的眼睛不大,嘰裡咕嚕轉的倒是很快,給人一種很機靈的感覺,“你先生認識迦南少爺?”
我點點頭,心說難兄難弟的,可不止認識這麼簡單。
“那個……”小姑娘往我跟前湊了湊,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你知不知道迦南少爺是做什麼工作的?”
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可是我剛說了我們是很熟的朋友,沒有理由對方做什麼工作都不知道。
“他是研究海洋生物的,”我選了一個很謹慎的說法,迦南跟夜鯊混在一起的時候公開的身份應該是研究所的職員吧。
“哦,”薇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你的先生也是研究海洋生物的?”
“他……”我忽然有點語塞。也許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超越了常規生活的一種存在,所以從來都沒有把這種常規問題套用到他的身上去吧。我胡亂點了點頭,忙不迭地岔開了話題,“你一直生活在這個小鎮上嗎?”
“是啊,”薇薇點了點頭,“當地人祖祖輩輩都是漁民,後來打漁的人少了,大多數人都開始做生意。我爺爺他們也是,可惜的是生意做賠了。”薇薇咬著嘴唇,眼睛裡卻撲閃著亮光,“我從小就聽我媽說要是沒有程伯伯幫忙,我爺爺的命都要拿去還債了……真沒想到有一天能親口對迦南少爺道聲謝。”
聽她用十分尊敬的語氣說起“程伯伯”,我捂著嘴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怎麼了?”薇薇明顯不滿。
“沒什麼,”我強忍著笑,覺得臉頰上的肌肉都要抽筋了,“你的迦南少爺回來了。”
小姑娘的臉色一紅,眼神立刻朝著門口瞄了過去。迦南已經一腳踏進了大門,手裡提著一個紙袋,一張臉看起來比剛才還要黑。
“迦南少爺。”薇薇站了起來。
她一站起來,我也只能跟著站了起來,迦南走上樓梯黑著臉將手裡的袋子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