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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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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我的腦子裡始終一片空白,可是到了要見面的時刻卻反而變得糾結起來。深吸一口氣,抬頭看時,米婭已經伸手握住了臥房的扶手,正轉過頭來用一種略微有些擔憂的目光看著我。

我想她也許是要叮囑我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可是等了幾秒鐘卻始終沒有聽到她說什麼。詫異地抬頭看她,米婭卻微微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避開了我的視線。與此同時,她的手向下一壓,象牙色的木門無聲無息地在我面前推開了。

臥房給我的第一眼印象竟然是滿目蒼綠。門邊、窗下、屋角……我數不過來這間臥房裡到底擺放了多少細竹。彷彿不論身處房間的哪一個角落,隨便一眼瞥過去都能看到一蓮蓬醉人的綠。那個蒼白桔槁的男人正閉著眼靜靜地躺在這一片綠色當中。幾年不見,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了,稀稀疏疏地鋪散在淺色的枕頭上,襯著他毫無血色的面板,看上去宛如茂密盆景中一塊淺色的點綴,消瘦得幾乎要被那大把大把的綠色吞沒了。

幾年前深海就說過他的年紀可能已有八十或九十歲了,可是看到他那張原本優雅而滄桑的臉如今消瘦得只剩下一層乾枯褶皺的面板,要說他有八百歲我也會信。我從來都不知道人可以衰老得讓旁人完全認不出他本來的樣子。

“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睡一會兒,大概要再過幾分鐘才會醒來。”說完這句話房門便在我身後關上了。也許她只是不想參與我和嚴德的談話,但是隨著房門帶起的那一縷微風拂過,我的後背卻止不住有些發涼。我忽然有點懷疑床上的那個人是不是還在繼續呼吸?那麼蒼白的樣子,讓人看了完全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生命力。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真的是嚴德嗎?

窗外傳來一陣拍翅膀的聲音,一隻鴿子落在窗臺上,歪著頭朝房間裡看了兩眼又拍打著翅膀飛走了,潔白的雙翼在夕陽下泛起一層柔和的橙紅色光翠。

視線從視窗收回來的時候和另外一雙眼睛碰了個正著,幾秒鐘之後我才反應過來。

“嚴德?”

這是嚴德的眼睛,沉靜而滄桑。看著他略顯渾濁的雙眼裡慢慢亮起的光彩,我心裡的不安也慢慢散開,一種略帶心酸的溫和的感情重新佔據了上風。

。嚴德,”我朝前走了幾步,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感覺怎麼樣?”

嚴德的嘴角很艱難地向上彎了起來,可是肌肉彷彿已經僵硬得不再聽從他的指揮,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形成一個微笑的表情。我不忍再看,匆匆移開視線,不那麼自然地琢磨著該找點什麼話題來緩解一下眼前這無比詭異的氣氛呢?談他的身體……這應該是一個不怎麼受他歡迎的話題。談論他的老婆……又是一個不受我歡迎的話題……

“茉茉,”耳邊傳來的聲音雖然微弱,卻足夠清晰,“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幾秒鐘之前還盤旋在我腦海裡的那些並不真誠的想法忽然間令我覺得羞愧。我幾乎忘了面前的是一位通達睿智的老人,他有一雙看透世情的眼睛。

我低著頭有意地避開了他的視線。我知道他會從我這雙並不擅長掩飾的眼睛裡看出太多的東西。就算彼此都清楚我到這裡來得並不那麼心甘情願,可是這樣的想法如果在面對面的時候被他看出來,無論對他還是對我,都太難堪了。

“我的時間不多,你也很忙,我就長話短說了。”短短一句話被他斷斷續續地分成了幾部分來說,作為聽眾的我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你能不能告訴我,”嚴德的聲氣雖弱,臉上的表情卻透著異乎尋常的固執與急切,彷彿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米婭六號在你身體裡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我飛快地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