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這才明白,他用眼瞥著幾個兵油子,合著無意中還自救了一把,要不是那日行事大方,這幾個小子還有後招?
“嘿嘿,都過去了,往事就別提了,咱們可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你不許記仇。”
神槍手趙利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很是親暱。
“記啥仇啊,你們又沒幹啥,班長,咱們在這裡能待幾天?”
他們已經換上了冬裝,白天有太陽時,還不覺得很冷,可這會已經透心涼了,篷布太薄,就能擋住個視線,保暖是一點不行。
“一切行動聽指揮,上級沒有下命令,誰也不知道下一步的行動。”
周明點點頭,院子裡架的有篝火堆,那是為晚上準備的。
“你們都起來吧,我想起來了,包裡帶了一塊油布,很薄的那種,鋪在地上能隔潮。”
被子直接就在地上,一半鋪一半蓋,雖然也墊了點枯草和樹葉,一晚上就能返潮,被子溼了不光背起來重,長期蓋也容易生病。
他拿出一張很大的油布,當然也很薄,所有人都新奇不已,追問是從哪裡來的?
“我前段時間,去香城出任務,在那邊買的。”
這段經歷是透明的,部隊肯定也知道,問題是,不管拿出什麼,都不會有人懷疑,香城對他們來說,太神秘了。
幾人將油布墊在了地上,再次躺了下去,雖然一樣的冰涼,卻是乾爽的。
“好了,已經吹了熄燈號,趕緊睡覺吧,”
班長說完便不再吭聲,大家都明白,很可能半夜還有行動,畢竟是在演習中。
周明將頭縮在了被子裡,神識進了別墅,將電暖袋拿了出來,這是白天就充好電的,此時像是個火爐子,周身都暖了過來。
半夜果然響起了起床號,立刻拔營,向前方三十公里處行進,半夜拉練已經司空見慣了,三班戰士很快拆除了帳篷,背上了自己的行李,好在帳篷是集中運輸,不需要自己負重。
這次行動,直到結束時都沒有休整過,一口氣到達了喜馬拉雅山的某一處,跟當地駐軍會合。
雖然適應了這麼長時間,可真正到達三千米之上,還是有點不適應,好些人都有高原反應,當天晚上更是病倒了幾個,
“周明,你快出來。”
他才剛剛睡下,就聽了王芳的聲音,可能是太焦急了,都有些發抖。
“什麼事?你怎麼了?”
王芳的眉毛和眼睫都掛著冰霜,整個臉頰紅彤彤的,
“你帶了藥嗎?我們班病倒兩個,其中一個像是肺炎。”
周明腦子也嗡的一下,肺炎在平原已經不是絕症了,打打青黴素就能治好,可這裡是高原啊,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就是必死無疑。
“我跟你去看看。”
他趕緊去拿了自己的包,又跟班長簡單交代了幾句,其實,剛才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也是急的不行,好容易走到了地方,卻倒在了終點。
周明能有啥辦法?只能安慰安慰那個女孩吧。
兩人來到醫療隊,軍醫看到王芳搖了搖頭,
“已經打了針,接下來只能看她自己了,熱度一直都退不下去,退燒藥不能再加了。”
再加就跟吃毒沒兩樣。
他又囑咐了幾句,才去了另一個帳篷,剛才又送了兩個,雖然沒有這個嚴重,誰也不敢大意,戰士的生命太寶貴了,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周明替那女孩把了脈,果然,經脈全都不通,醫生並沒有誇大病情,如果任由發展,今晚未必能熬過去。
“我替她扎扎針,你給她灌點水,嗯,你懂得,要加上那個。”
王芳一臉的麻木,看來刺激不輕,其實她也出現高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