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還邊伸手摸謝隱的臉,涼冰冰的,怎麼可能不冷呢?
謝隱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長腿蹬著三輪車,「回去坐好,不要亂動。」
謝絹鼓起腮幫子,乖乖坐了回去,她還是很聽謝隱話的。
漸漸到了呂雪妮家所在的村莊,遠遠隔著橋頭,謝絹就奇怪:「怎麼那麼多人圍在一起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呂雪妮一聽也抬頭看去,發現那果然是他們莊的橋頭,好多人,她爹媽也在。
一路上她跟絹兒還有小毛毛在一起,連那奇怪又噁心的男人帶來的陰影都忘了,看見橋頭的吃瓜群眾裡有家裡人,呂雪妮抓起書包:「絹兒哥哥,你在這裡停下就行了,我爹我媽都在呢。」
謝隱依言停下,結果絹兒也從車上跳下去:「隱哥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她一去,小毛毛在三輪車上也坐不住,謝隱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心裡默默數數,大概數到六十的時候,絹兒拉著小毛毛的手一路飛奔而來,二話不說就爬上三輪車,順手還把黃大衣搭在了謝隱身上,小臉通紅一片。
謝隱問:「怎麼了嗎?」
謝絹結結巴巴:「沒、沒什麼。」
她跟雪妮剛到橋頭就被雪妮爹攔住了,說小丫頭不要看,裡裡外外都是成年人,越不許看,絹兒就越好奇,雪妮娘怕她們擠進去,就跟她說了怎麼回事,原來是個沒穿衣服的男的……雪妮娘說起沒穿衣服的時候表情有點奇怪,絹兒沒弄明白,反正現在她已經知道這些事是不能隨便說的,很羞羞的。
「隱哥,我悄悄告訴你。」
最終小姑娘還是沒忍住,趴在謝隱背上湊近他耳朵:「雪妮偷看了一眼,那個沒穿衣服的男的就是老在路上攔她的那個奇怪的叔叔……」
謝隱不必去看也知道那是一副怎樣的場景,畢竟是他親自將那人扔在橋頭的,想必日後對方會徹底改掉暴露狂這個毛病,畢竟沒東西可露了,不受人恥笑都是好事,還露什麼呢?一點看頭都沒有。
這之後絹兒還是時常提起呂雪妮,從她的話中謝隱知道那小姑娘已徹底走出了陰影,仍舊樂觀活潑,兩人也還是很要好的朋友,還約定了高中也要在一起做同桌。
這會兒初中只需要讀兩年,這兩年的時間裡絹兒終於長了點個頭,雖然只是從謝隱胸口長到了謝隱肩膀,但至少她長個子了!
絹兒上高一那年,謝記小吃店出了點事,之前把房子租給他們的是一對老夫妻,兩年下來謝隱交房租特別及時,從沒拖欠,謝記小吃店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看得有些人眼紅,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做起生意,原本處於觀望中的房東一家也起了心思,想把房子要回來,不租給謝隱了。
但之前他們簽了三年的租房合同,要是違約得賠錢,老兩口原本想退錢算了,結果他們的倆兒子不幹,轉頭攛掇老兩口跟謝隱開口要漲房租,這樣的話謝隱要麼多交一倍的房租,要麼就退租,這樣押金不用退,當初租房的時候抵押了三個月的房租,不算一筆小錢了。
老兩口滿是歉意,連連跟謝隱道歉,訴說著自家的不容易,姿態放得極低,語氣也很卑微可憐。
這一代誰不知道謝記小吃店的老闆是個心地好的後生,人善被人欺就是這個道理。但謝隱脾氣好,並不代表他接受所有人的無理要求。
絹兒更是氣得直發抖,她不會跟人吵架,就覺得這大爺大娘變臉的樣子真難看,當初這房子多破啊,租不出去,隱哥租下來裡裡外外重新粉刷裝修,弄得這麼幹淨亮堂,拿漲房租來逼他們退租也就算了,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想把押金給扣下?!
孫大爺臉色變了又變,幾次三番想衝進廚房操起菜刀甩到這倆不要臉的老東西跟前,嘴上說自己多麼多麼可憐,咋那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