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隱嘲諷道:「十萬怎麼了,你們不也想給曉曉的彩禮提到十萬嗎?怎麼,你們比人家高貴?」
殊不知他們這樣提出要求的時候,別人家又是怎麼罵任曉的。
女孩子嫁人所得到的彩禮錢,無非兩個用途,家裡有兄弟的,基本上都是給兄弟添磚加瓦,沒兄弟的獨生女,最後嫁人都會再帶過去——這件事裡從頭到尾受利的都只有男人,不知道任父任母在叫個什麼勁。
「我覺得不結婚挺好的。」謝隱說,「我不娶媳婦了,就你們這樣的,娶了媳婦也是讓人家女孩子來受罪,誰稀得要你們這樣刻薄的公婆?對親生女兒都這態度,對兒媳婦能好,誰信呢?」
說著,他拿起車鑰匙,對任曉說:「還愣著幹什麼?走了。」
任曉呆呆地哦了一聲,拎著包快速跟上,一邊跟一邊說:「我自己打車回去也行的……」
「這麼晚了哪裡有車?」謝隱給她拉開車門,讓她坐上去。
他們家的車是很便宜的國產車,才十萬,車貸還沒還完,平時就任晨上班開,任父任母都不會開。
任曉坐在副駕駛,心中忐忑,她不知道哥哥是怎麼了,突然就站在自己這邊,「哥,你這樣幫我會不會不太好啊?爸媽會生氣的……」
「他們只會對你生氣。」
謝隱殘酷地指出這個事實,「曉曉,你真的想聽爸媽的話,隨便找個能給高價彩禮的男人嫁了嗎?要知道,這彩禮是到不了你手的。」
「我不想!」
「那你就不要心軟。」謝隱扭頭看了她一眼,「就算媽要在你眼前喝農藥跳樓,你也不能心軟。」
任曉嚇了一跳,「可、可是……」
「你信哥嗎?」
任曉用力點頭:「信。」
她高中畢業考了個很不錯的學校,但離家太遠,而且又要交一筆學費,爸媽就不是很想讓她上,是哥當時支援她繼續上學,她才有這個機會讀大學的,所以任曉一直很感激任晨,覺得他是個好哥哥——看到沒有,上下嘴皮子隨便動動,就能被稱為好哥哥了。
「媽就是嚇唬你,威脅你,她不敢去死。」謝隱說著,「下回她再這麼說,你幫她遞刀子買農藥,你看她敢不敢。」
任曉:!!!
謝隱車開得慢,正巧路邊有賣櫻桃的,他停下來下去買了幾斤,「一會拿回去吃。」
任曉下意識就想推辭,謝隱問:「哥給你買幾斤櫻桃都不行?你跟哥還客套啥?」
任曉終於笑了,抿著嘴角,謝隱發現她還有兩個很可愛的小酒窩,忍不住也笑起來,那種學任晨的勢頭不知不覺消失,又恢復了他一貫的溫柔:「好好工作,有機會的話,去大城市吧,那裡更包容、更自由,最關鍵的是,沒有你爸媽。」
任曉撲哧一聲笑了:「哥,你把爸媽形容的好像洪水猛獸……」
「不是也差不離。」
她現在是還沒被逼到絕境,任父任母可不是那麼輕易會放棄的人,這種逼迫所帶來的壓抑是會累積的,會影響到任曉的情緒、工作狀態乃至於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謝隱不希望她為這樣的父母感到氣惱,有些人不配做父母。
從鎮上到任曉住的地方大約得兩個小時,任曉跟女友說了自己晚上回來,女友擔心她,就下樓來接,謝隱把車子停好,穿著t恤短褲的高挑女孩已經走過來了。
兩人表現的很自然,女孩叫墨墨,自我介紹說是任曉的室友,謝隱沒有跟她握手,而是將裝著櫻桃的塑膠袋放到她手上,「這麼晚了,我就不上去了,你們好好休息。」
等謝隱走了,墨墨才吐出一口氣,輕輕撞了下任曉的肩膀:「嚇死我了,你哥看著人挺好啊。」
「不是跟你說過嘛,沒有我哥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