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想像得出現在是副什麼尊容,別說菩菩,他自己其實也不大想看。
菩菩想了想:「可你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不能這麼沒良心,我們得同舟共濟,互幫互助。」
說著,她用一條帕子蓋住了蘇復生的臉:「你把臉矇住就好啦!」
蘇復生乖乖捂臉,菩菩用手沾了清涼的藥膏給他塗抹,心裡又酸又甜,這時蘇復生問了:「菩菩,你剛才說的話,是哄我的嗎?」
「……什麼話啊。」
蘇復生一著急,帕子從臉上掉下來:「還能是什麼話,我十八歲,我們成親的話!」
「哦。」菩菩眼神飄忽,「可是我不想嫁給你。」
蘇復生肉眼可見的絕望、悲傷,然後菩菩又添了一句,「但你可以嫁給我。」
蘇復生想都沒想:「好啊!」
這對小兒女說話天真有趣,邊上眾豪傑盡數耳力過人,哪個沒聽到,不由笑起來:「師姑娘,男兒叫娶妻,姑娘家才叫嫁人呢!」
菩菩不服氣:「那我就要娶復生!」
大家笑個不停,以為她還年幼才這樣說,有人跟謝隱打趣:「師教主,你養了個了不得的女兒,居然要娶丈夫了!」
謝隱笑道:「只要菩菩開心,怎麼樣都行。」
「我願意嫁給菩菩!」蘇復生著急,「這位大俠,求你別說了,你再說下去,菩菩該不要我了。」
少年頂著滿頭包這麼說話,逗得大人們哈哈大笑,菩菩怒道:「不許你們笑話復生!」
她不跺腳還好,一跺腳,更像是小孩,大人們笑得更厲害……就連蘇嬋都沒忍住,菩菩更怒:「復生,他們都是壞人,我們走,不要理他們了!」
復生堅強地站起來要跟她走,結果菩菩又一臉擔憂把他摁下:「算了,你還傷著呢,咱們就在這兒待,你情我願的,誰能管得著?」
反正菩菩說什麼就是什麼,倒是大人們,笑過後,又情不自禁為這對小兒女感到欣慰,看著菩菩跟蘇復生小小聲咬耳朵,以為他們聽不到,實則他們聽得清清楚楚啦!
經過這一場惡戰,雙方都是元氣大傷,塗山老叟雖不曾露面,可他這樣多的行屍都葬送了,必定損失慘重,而江湖這一方同樣需要休整,赤火教送來了足夠的食物跟藥品,眾人便聚在一起吃起來,原本出門在外吃乾糧那是常事,但赤火教這火鍋底料跟拌飯醬可真不錯,又香又下飯!
吃過飯之後,就得考慮如何上山的問題了,從半山腰這麼大陣勢的行屍,卻沒有一個活人出現,眾人認為,塗山教的人可能沒有想像中那樣多,但人越少,往上去的危險就越高,所以還是得從長計議。
玄珩非常想要幫上忙,他重活一世,總覺得自己碌碌無為,怎麼都想不透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若要說最大的不同,便應當的菩菩的父親師斐然還活著了,他前世有負於菩菩,所以不大敢直視謝隱的臉,心中儘是不安慚愧,謝隱也不會跟玄珩這麼個小和尚一般見識,菩菩現在很健康很快樂,她喜歡誰討厭誰,都是她的自由,可見人與人之間,所謂的命運並非不能斬斷,緣分也不是一條線鎖到死,菩菩這不就喜歡上復生了麼?
菩菩給蘇復生抹的藥很有效,休整之後,蘇復生臉上的包就消了,只是還有些泛紅,那個俊秀少年重回眾人視野,菩菩也很高興,她很怕復生就此毀容的,因為那樣她可能會變心。
無意中跟玄珩四目相對,菩菩賞了對方一個白眼,還是堅定不移地認為玄珩是個神經病。
不是神經病,怎麼會跟她說那麼奇怪的話?不知道老和尚們回去後有沒有狠狠教訓他一頓呀!
終於,討論出了結果,留下一小部分人守在後方,由蘇嬋與夏侯鈞帶頭,其他人往山上去,大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