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便爬到這樣的位置,絕不是普通人。
葉秀才有些怕他,畢竟人家是大官自己是白身,且女婿之所以跟太叔家斷絕關係,便是因為這位長兄,看他這一表人才、文質彬彬的模樣,怎麼也想像不出他惱羞成怒趕弟弟離家的情景。
知人知面不知心,葉秀才謹慎極了。
太叔鑄好不容易騰出手來可以收拾謝隱,他的確是喜歡葉羲禾,可這種喜歡太淺薄,毫無尊重可言,所以他想念她,卻又能冷靜理智地選擇暫時放棄她——難道他不知道,如果謝隱不是謝隱,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會眼睜睜放著年輕美麗的妻子一下不碰?
如果男人強迫自己,個頭嬌小力氣不大的葉羲禾要如何反抗?
太叔鑄會恨不得殺了強迫她的人,但更會對「失貞」的葉羲禾因愛生恨。
他就是這麼個自私自利蠻不講理之人,誰要跟他講真情,那才是傻子。
也不要相信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因為他慣會騙人,看他的妻子對他如何死心塌地就知道,他很擅長偽裝,看起來格外真誠,要知道他的岳父可是當朝丞相,連丞相大人都被他欺騙過去了,更何況葉秀才?
也就是跟太叔鑄比起來,葉秀才更信任謝隱,所以才存了個心眼,覺得會把弟弟趕出家門一分錢不給,據說還想把羲禾留下,因為羲禾是太叔家出的聘禮娶進門的,這樣的人,笑得再和善,葉秀才都不敢跟他多說話。
太叔鑄此番前來是為了詢問謝隱跟葉羲禾的去處,他原本想著叫人去往葉家,拿葉家夫妻威脅葉羲禾,她那點小膽子必然會立刻屈服,甚至主動獻身,結果派去的人說葉羲禾根本不在葉家,就連老三也失蹤了!
葉秀才面對太叔鑄,心裡怵得慌面上笑呵呵:「太叔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太叔鑄微微一笑,端的是一派溫文爾雅,只是跟謝隱相處了幾個月,一個人是真的溫和還是假的溫和,偽裝的再好,假的終究趕不上真的。
「我到底是太叔寅的兄長,當日與他爭論,害得他被逐出家門,心中十分愧疚。這些時日,也很是掙扎,終究是放心不下,因此前來見他,還請葉秀才幫個忙,請我三弟出來。」
葉秀才哦了一聲,往太叔鑄身後伸長脖子看半天,太叔鑄沒弄明白他看什麼,葉秀才好心道:「是這樣的,你不是說來看隱哥兒嗎?當初隱哥兒從你們太叔家離開,連套換洗衣物都沒拿,衣食住行是樣樣拮据,如今太叔大人來看弟弟,想必會帶些他慣用的東西來,怎麼,太叔大人沒帶?」
太叔鑄當然沒帶!
他怎麼可能帶?
說什麼來看弟弟,那就是託詞,誰要是信了誰才是傻子呢!
他面色僵硬了下,道:「葉秀才,不知我三弟現在何處?我今日前來,其實是想請他回家,家中父親祖母多有想念,還請葉秀才成全。」
葉秀才心想女婿說得果然沒錯,一個人光嘴上說沒有用,要看他的實際行動,瞧這太叔鑄說得天花亂墜,其實根本不是出自真心。
他更不會像太叔鑄透露女兒女婿的蹤跡,太叔鑄在人前向來好面,他忍住怒氣沒有拂袖而去,勉強給葉秀才作了個揖算是禮遇,隨後道別。
他可能不知道,他對葉秀才的輕視就差沒寫在臉上。
是,他是正四品的大官,當年風採過人的探花郎,而葉秀才只是個屢試不第的白身,可他口口聲聲對葉羲禾說喜歡她、想要她,以後要她做自己的正妻——卻為何這樣敷衍對待生養她的爹孃?
男人的愛虛假無比,也許連太叔鑄自己都不知道有幾分真實。
他一走,葉秀才趕忙寫了封信告知妻女與女婿,兩邊通訊所用的信鴿乃是謝隱親手所養,十分機靈通人性,太叔鑄叫人盯著葉家,卻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