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安堅信兒子不可能做這種事,一口答應。
學校領導也想弄清楚再處理,於是學生們再度回到操場中間的草地上,按照本來的位置站好。
馮躍右手邊有好幾個人擋著,他原本是應該把球傳給左手邊的同學的,除非他是突然不用右腿改用左腿,否則這球無論如何都不該朝夏梔所在的方向踢!
馮公安臉色難看極了,他沉著臉瞪著馮躍:「你自己說,到底怎麼回事?!」
馮躍咬死是個意外,一說嚴重了就喊肚子疼,可老師們給他檢查過,雖然那一腳看似很厲害,把人都踹出十幾米遠,但馮躍身上一點皮外傷都沒有,看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也不知道他哼唧什麼。
「馮公安不會以為你兒子做的事情就這麼一件吧?」
馮公安愣了,夏嬋也愣了,惟獨謝隱眼神冷淡,「這麼多人在場,他都敢對吱吱下這樣的毒手,你覺得他是一時興起,還是積怨甚深?」
夏梔咬著嘴唇沒吭聲,辦公室裡的老師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都看著謝隱。
他連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馮躍,「我很感謝你在阿姐困難時伸出了援手,但我認為,這些年逢年過節阿姐都是又送吃喝又給紅包,欠了再多的人情債也該還完了,日後你有什麼麻煩,但凡是我們能幫得上的,決不推辭,可你的兒子好像不是這麼想。」
「從吱吱上小學,兩人同校開始,他就煽動其他同學孤立吱吱,欺負吱吱,稍微大一點,便四處傳播流言,說吱吱的媽媽是到處跟人亂搞的破鞋,所以吱吱也不是好東西,初中是這樣,到了高中還是這樣。光嚼舌根子還不夠,他還拉幫結派,跟吱吱班裡的男生打好關係,再攛掇他們來欺負吱吱。」
謝隱冷冷道:「養不教,父之過,我認為馮公安應該負起一半責任。」
馮公安搖頭:「不可能,你胡說的,小躍不是這種人,他根本不是這種人!」
「你覺得我是胡說,你敢不敢問問馮躍?」
馮公安扭頭,卻發現兒子心虛地把臉別開,那一瞬間,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因為工作關係,他非常忙,跟兒子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但他一直以有這麼個好兒子為榮,可現在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小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夏梔哪裡得罪你了?!」
馮躍低著頭不說話,夏嬋愣了半天,才顫抖著聲音問夏梔:「吱吱,他說得是真的嗎?馮躍真的從小學開始就在欺負你,在學校裡說你壞話?!」
夏梔猶豫不決,不知道是該承認還是否認,就這幾秒鐘,夏嬋已經明白了,這當然是真的!
她自己被人詆毀誹謗無所謂,可她的吱吱還那麼小,憑什麼也要遭遇不公平?!
夏嬋朝著馮躍沖了過去,抬手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在父親面前還犯慫的馮躍,對著夏嬋可威風了:「賤女人!你他媽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我爸都沒打過——」
這句話沒說完,馮公安同樣給了他一巴掌。
跟力氣有限的夏嬋比起來,馮公安的巴掌像蒲扇般有力且重,他失望透頂,「打你都是輕的!誰讓你這麼做了,啊?誰讓你這麼做了?」
馮躍從小到大第一次挨親爸的打,瞬間破防,眼淚狂飆:「我就這麼做怎麼了!誰讓你要給我找後媽!我不要後媽!」
話音剛落,夏嬋又是一個耳光甩了過來,她的手都在發抖,像護崽的母獸一般死死盯著馮躍,馮躍只見過她溫柔可親的模樣,一時之間竟是被嚇住了。
「誰是你後媽?誰要當你後媽了?!」夏嬋撲上去撕打馮躍,她心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誰倒了八輩子血黴當你後媽!我送去吃的喝的你們都收了,紅包你們也要了,我欠你們傢什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