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沒有證件也沒有錢,哪裡都去不了。阿姐要是把我趕走,那我就要流落街頭了。」
夏嬋負氣別開臉,「不是說要去賺大錢嗎?你賺的大錢呢?」
謝隱說:「錢是有的。」
他說著,往外掏,全是些黃金玉器之類的,一看就價值連城,把夏嬋嚇了一跳,「這、這是哪裡來的?!你不會是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謝隱不想對她撒謊,卻又不能不解釋,「你聽我解釋。」
「……跟我又沒關係,我不聽。」
夏嬋嘴上這麼說,其實還是心軟了,如果她見到的是年近不惑的陳建業,他可能變醜、變得粗俗、油膩,她肯定不假辭色,可站在她面前的這個「陳建業」,仍然是少年模樣,而且是比過去更加出色的少年模樣,從長相到儀態都無可挑剔,態度語氣又格外真誠,她實在是狠不下心趕他走。
如果,只是如果,有一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真的是當年的陳建業,那麼他說的證件不能用、沒有錢應該也都是真的,把他趕出去,他要怎麼辦呢?他本身就父母早逝,孑然一身。
曾經那麼多個夜晚,他們就是這樣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夏嬋說不聽,謝隱也就不敢再說,見她要去提水,他一個步子邁上前:「我來。」
她雖然揉了很多年的面,力氣也變大不少,但一大桶水還是拎得比較吃力,不像謝隱,簡直健步如飛。
他拎著水桶,然後才想起來要問她:「阿姐,這水是要拎到哪裡去?」
「放前面桌子上,我要和麵。」
謝隱把水桶拎過去,夏嬋也把包子鋪的門開啟了,陸陸續續還有人來買包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機械化地賣,然後收錢找錢洗手。
期間有人問她:「老闆找人幹活了?」
夏嬋一愣,這才看向不遠處的謝隱,他正在那賣力氣揉麵,瞧著手法十分嫻熟,麵團在他手上乖巧的過分。
她心裡一酸,又想起曾經感情最好的時候,他說以後一起離開村子,開一家小賣部,他去進貨,她在店裡收錢——對那個時候還青澀無知的陳建業來說,小賣部就是最厲害的。
將客人敷衍過去,還在揉麵的謝隱面前突然放了一盤白胖胖的包子跟一碗粥,夏嬋語氣冷淡:「先吃點墊肚子吧,別說是我虐待你。」
他不由得笑起來:「嗯。」
夏嬋抿了抿唇,轉身走開,她精力有限,也就只賣賣早餐,再多的一個人也撐不起來,更何況吱吱小的時候還得帶,所以大概十點鐘左右便沒了客人,夏嬋得揉麵擀麵準備各種包子餡兒,為明天的生意打基礎。
謝隱就跟在她身邊打下手,話很少,和夏嬋記憶中的陳建業真的完全不是同一人,她其實有點相信他的話了,因為她也沒什麼可被騙的,錢就那麼點,還得給吱吱存大學的學費跟生活費,金銀珠寶之類的她更是完全沒有,難道還想騙感情不成?
這就太離譜了。
中午的時候謝隱在徵求過夏嬋的首肯後主動去做飯,兩人吃了午飯,夏嬋才趁著這個空檔說:「我有些問題想問你,你要如實回答我。」
謝隱乖巧坐在椅子上,雙腿併攏,雙手放在膝上,看著跟小學生一般:「好。」
回答的也像小學生。
夏嬋問:「你說你遇到意外,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是什麼事,能跟我說嗎?」
謝隱道:「我不想對你說謊。」
夏嬋明白了,這是不能說的意思,她沒有多麼失望,繼續問:「你的外表為什麼沒有改變,人卻變了很多?」
謝隱遲疑了下,「我……」
夏嬋:「這個也不能說嗎?是因為經歷了很多事情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