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聲，又對江南黎說，「去走走嗎？」

選的是酒店，其實也沒啥好走的，江南黎心想拒絕，可是遠遠近近十幾雙眼睛看著呢，要是拒絕了豈不是不給人臉面？

「行……行吧。」

江南黎遲疑著答應他。

賀白秋對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江南黎就不由自主的跟上了。

「有什麼想一起玩的人嗎？我大部分都認識，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氣氛沉靜，賀白秋先開了口，只是模樣看上去實在有些冷冰冰。

江南黎抿了抿唇，覺得他應該是不太高興給自己介紹的。

「算了，沒什麼想一起玩的。」他搖了搖頭順勢拒絕。

「我去那邊坐一下，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不用陪我。」江南黎指了指小角落的沙發，說完就轉身走了過去。

賀白秋在他身後頓了頓，末了，也抬腳跟著走。

江南黎坐到沙發中段，他就坐去了江南黎旁邊，「人生不就是這麼無聊嗎？喝一杯？」

他從路過的服務員手裡拿下兩杯紅酒，遞了一杯給江南黎。

江南黎神情還有幾分怔愣，「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喝酒？」

聞言賀白秋低頭，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只是弧度只向下彎了一點，又趕忙收了回來，對江南黎抬了抬手中的杯子，「酒是個好東西，出來應酬總是要會喝的，我又沒什麼人能幫我擋著，你說是嗎？」

他掀起眼皮去看江南黎，眼神直勾勾的，反而讓江南黎有些不自在起來。

賀白秋看這樣子，像是心裡煩了他了，一點不想跟他說話的感覺，畢竟對方話裡的嘲諷，他聽的明明白白。

「喝一杯嗎？」就在江南黎想逃的時候，賀白秋又叫他喝酒。

江南黎都有些沒力氣了，只是不好在賀白秋面前癱倒，只能努力坐直，撿起桌上的紅酒，對賀白秋敬了敬，「行，喝一杯，就是那什麼，過去的事情，我們就讓他過去吧，喝了這杯酒，咱以後見面都友好點，成不」江南黎一臉的真誠，賀白秋差些要把手裡的酒杯捏碎。

這得是多不要臉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他五年的痛苦絕望，彷彿身處深淵，一個人踽踽獨行，憑什麼他一句過去就得過去了？

江南黎是覺得兩人好歹處過一場，倒也沒必要鬧的太難看，賀白秋看他那眼神，不說還挺嚇人的。

他心驚膽戰的等著對方的答覆，賀白秋沉默著，過了會兒卻笑起來，「好啊，就讓他過去吧。」

那笑怎麼形容呢，江南黎說不清是諷刺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各佔一半吧，笑的他有些心疼。

「砰」易碎物落地的聲音驚了江南黎，江南黎趕忙看去，只見是那隻酒杯，從賀白秋手中脫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紅酒汁液流到了賀白秋的鞋底。

「不好意思，酒杯自己掉了，看來是沒辦法過去了。」

對方白皙的手掌沾著紅酒的紅色，從江南黎手中奪過另一杯紅酒，在對方怔愣間說，「江少不介意請我喝杯酒吧？」

說完，他自顧自帶著那杯酒離開。

江南黎只來得及看見他的背影，然後一伸手，把做好的頭髮搗成了雞窩，賀白秋不願意跟過去和解，他甚至可能還在暗暗記恨他，怎麼辦啊。

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日子總要過下去，江南黎從宴會離開，就開始了醫院家裡兩點一線的生活，不做多餘的事不想多餘的人。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

又是新的一天，外面下著小雨，他卻接到了意想不到的病人。

賀白秋是被人攙扶著進來的，一進辦公室就癱坐在江南黎面前，動不了似的趴在桌子上，江南黎來不及震驚，趕忙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