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儼的眼神中滿是無奈與順從,彷彿在說“我錯了,我什麼都不說了。”
對上了洛風的視線,周儼忙不迭地微微頷首,緊接著迅速閃到了洛風的身後。
試圖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彷彿只有在洛風的庇護下,才能尋得一絲安心。
沈府,清辭苑。
雨絲如愁緒般綿綿不絕,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窗欞。
楚芊芊斜倚在雕花床榻之上,身姿慵懶,眉眼間卻透著幾分憔悴。
回想起昨夜,沈知逸的一舉一動都讓她倍感煎熬,那哪裡是什麼溫存,分明是一場無休止的酷刑。
她黛眉輕蹙,心中暗自揣度,這疼痛為何如此劇烈,慾望卻反倒愈發濃烈,莫不是遭人暗中下毒了?這般念頭在她心間翻湧,攪得她心神不寧。
她只覺渾身痠痛,腰背像是被重石碾壓過,腹部亦是一陣火燒火燎的劇痛,上次不過一夜便恢復了,可這次都過了大半日,疼痛卻絲毫未減,這愈發讓她篤定,此事必有蹊蹺。
外間的膳廳裡,沈知逸一襲錦衣,端坐在雕花桌案前,面前的膳食熱氣騰騰,卻早已沒了最初的鮮香。
他的目光時不時望向寢室,心中滿是不耐。楚芊芊入府之後,他只覺她愈發嬌弱做作。
往昔二人相處,折騰一天一夜她都毫無怨言,可如今僅僅一夜,而且還未盡興,她便連連求饒,那痛苦不堪的模樣,實在是掃了他的興致。
他嘴角微微下撇,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暗自腹誹,這女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他抬手,用袖口輕輕掩住口鼻,發出兩聲壓抑的輕咳,隨後目光不經意地朝門口處掃去。
只見阿四正蹲在那兒,全神貫注地對付著手中那碗米粉。
阿四那雙手好似兩把鐵鉗,緊緊攥著碗筷,身子前傾,腦袋恨不得直接扎進碗裡。他大口大口地往嘴裡扒拉著米粉,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極了正在進食的倉鼠。
每吸一口粉,都伴隨著一陣響亮的“呼嚕”聲,那湯汁順著他的嘴角肆意流淌,滴落在他敞開領口的衣襟上,他卻渾然不覺。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碗裡,偶爾還會騰出一隻手,把快要掉出碗的配菜一把抓回,塞進嘴裡,那滿足的神情,彷彿這碗米粉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美味。
沈知逸的表情愈發嫌棄,身體不斷向後傾,生怕阿四那碗裡的湯汁濺到自己身上。
“咳咳”!沈知逸的咳嗽聲又大了幾分,阿四渾然不覺,專注嗦粉,站在一旁的花紅蹙著眉,壓低聲音輕聲喊道:“阿四哥,阿四哥。”
阿四這才回過神,他腮幫子鼓鼓的,微微轉過頭看向花紅,滿眸疑惑之色。
花紅的眸光瞥了瞥坐在案桌前的沈知逸,阿四的頭又接著轉向沈知逸,實在是轉不過去了,他扭了扭脖子,轉了轉身體,看向沈知逸。
沈知逸幽幽說道:“你那米粉”
話還未落地,只見阿四猛地伸出粗壯的胳膊,一把將碗緊緊摟在懷裡,腦袋幾乎埋進碗中。
緊接著,一陣“呼嚕呼嚕”的聲響急促響起,他腮幫子鼓動,風捲殘雲般,不過眨眼間,碗裡的米粉便被掃蕩得乾乾淨淨。
阿四意猶未盡地端起碗,仰起脖子,將最後一口湯也一飲而盡,隨後,扯著嗓子打了一個響亮至極的飽嗝,那聲音震得屋內空氣都微微一顫。
沈知逸原本閒適的眼眸瞬間瞪大,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震驚得呆坐原地,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半晌竟說不出一個字。
阿四渾然不覺沈知逸的異樣,嬉皮笑臉地將空碗遞到沈知逸面前,碗底朝天,乾乾淨淨,連一絲殘渣都不剩。
他咧著嘴,露出一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