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申說的話不是放屁。為什麼?就為她一向說到做到的良好信譽。再反過來說,梁思申現在何必騙他,騙他對她有個好印象,對她有什麼好處?一點用都沒有,她理都不想理他。那就是說,梁思申早已放棄,對他徹底地漠視。就跟……若干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天,戴嬌鳳也是徹底放棄他,走得無影無蹤。她們對他都無絲毫留戀,連踩他一腳都不肯。 楊巡本來有許多話想對梁思申說,可三言兩語就被打得暈頭轉向,反而更顯他的無理。一時全身悶氣無處散發,不知不覺撒潑似的蹦躂起來,彷彿隨著精力的消耗,全身的戾氣也都消減了一般。他盲目地如沒頭蒼蠅一般在堤壩上來回地跑,跟一隻被撩撥的小白鼠似的。跑得一個看護堤壩的老兒嚇得不敢出來吱聲,擔心這是哪兒來的精神病。 梁思申放(繼續下一頁)
下電話,越想越膩歪,但考慮到楊巡今天電話裡表現出的異乎尋常的瘋狂氣息,她思慮之下,還是給宋運輝打了個電話。 「r宋,楊巡目前情緒不穩定,我建議你小心接觸,他現在反社會。」 宋運輝此時才回到家中,還沒吃飯,一聽這話就道:「你接到楊巡的電話?他下午股東會後失蹤,音信全無,大家都在找他。難道他打電話去威脅你?他說了什麼?」 梁思申聽出宋運輝言語裡對此事深刻的擔心和對她濃濃的維護,不由立馬改了態度,道:「沒有威脅,沒有。但我聽出他的情緒非常不穩,彷彿全世界都是他的敵對面,才來建議r宋。另外,爸爸手裡還有一把撒手鐧,完全可以用梁大現在掌握住的帳目控告楊巡非法侵佔我的股本,讓他進去坐牢。這對楊巡才是最大的打擊。希望有人告訴楊巡,他應該用正確負責的態度為自己的錯誤擔負起責任,而別一再用無賴行徑妄圖矇混過關。」 雖然梁思申加以否認,但是宋運輝卻敏銳地從梁思申的話裡找到他問詢的答案,一張臉頓時陰了下來。「你知道他現在哪兒?」 「不知道。對不起,r宋,因為我的事一再牽連到你。可你現在千萬別親自找他去,你會觸黴頭。」 梁思申可能受到楊巡威脅的事實,讓宋運輝自己升官楊巡倒黴的內疚之心減了不少,他打個電話讓尋建祥好好找找兩個市場和一個商場的角角落落裡有沒有貓著一個失落的楊巡,便丟開手吃飯,不再時不時打一下楊巡的手機看接不接。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楊巡還真可能在失蹤情況下做出瘋狂舉動,他現在管都不想管。 他這時已經異常惱火,對於梁楊兩人的合作,他應該說是旁觀者中看得最清楚的。最初楊巡都不敢相信天上掉餡餅,可楊巡最終歪用梁思申的善意,這本就讓宋運輝非常失望,而現在楊巡又找上樑思申去威脅,更讓宋運輝看到,楊巡以前做小帳不是因為個體戶的沒有規矩,而是存心看梁思申講理而撿軟蛋子捏。 過會兒,尋建祥打電話來,向宋運輝借車,說手機終於有人接,但是個水庫管理員,那水庫管理員說楊巡跟發瘋一樣地在堤壩上跑了近一個小時,現在終於累倒在地,口吐鮮血,像死人一樣。宋運輝暗罵一聲,摸出鑰匙自己開車,因擔心夜晚山路不好開,尋建祥等不大摸車把子的路上闖禍。他去楊家捎上楊速,飛車趕去水庫,將滿襟鮮血、臉色灰敗的楊巡接到市一院急診。尋建祥早等在那兒,不須宋運輝忙碌。 宋運輝沒跟進去病房,找到外面空曠處吸了支煙。看看陶醫生辦公室所在的位置,他終究是沒上去,虞山卿的話對他影響很大,活到現在,反而是過去的對手虞山卿與他更有共同語言,而裡面的尋建祥卻是與他漸行漸遠。他抱臂在外面站了會兒,想從梁思申話中找出楊巡無賴行徑的細節,可他嘆息梁思申盛怒之下反而還讓他安撫住楊巡不讓闖禍。如此對比,誰還能傾向楊巡? 他在外面站了會兒,又進去走廊等了會兒,等楊巡醒來,他走進去,正好對上楊巡的目光。宋運輝看得出楊巡目光後面的無數含義,但不對楊巡做任何表態,也不告訴楊巡梁思申來過電話。他只是若無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