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寶田看到楊巡就神秘兮兮地笑,楊巡看到面泛紅光渾身酒氣的申寶田,也心照不宣地笑。但申寶田看到楊巡竟然掏筆記錄,不由得走過去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奇道:「你……你沒……我們還都以為你小子溜得快,一個人搞地下活動去,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楊巡笑道:「我在看香港的集貿市場跟我們那兒的有什麼不同。哎,你們去哪兒了?看什麼?」楊巡到底是賣了個關子,不肯說得詳細,因申寶田也是個精明人。 申寶田笑道:「你倒是用功。我們看什麼你別問,明晚吃完飯好好等著就是。」 楊巡邊說邊記錄,看申寶田從衛生間出來,實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道:「今天看到的這些,其實三年前梁小姐已經跟我說起過,不過那時候我沒概念。非得等我親眼看到才能體會她說話的深意。」 申寶田清楚兩人恩怨,但申寶田即使喝了不少酒,人也還興奮著,卻能管住自己的嘴:「年輕嘛,你已經不錯了。什麼時候去美國看看,我這幾年去過幾個國家,紐約和東京算是城市到頂了。我們今天去的超市你別以為大,美國還有更大的,進去停車場都有足球場那麼大,裡面看電影吃飯啥都有,轉一天都轉不出來,你那市場哪天做成那樣,差不多了。」 楊巡聽了吃驚:「那得多大,要幾層樓才能解決?」 「他們都放在郊區,老大一片地,去的人自己開車,美國佬家裡都有車。我們還不行,我們這兒人出門一趟當大事情做。」 楊巡聽著點頭,那倒是,騎車的怎麼能跟開車的比。但他心裡因此益發堅定歐洲風情購物街的建設。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他沒見過,而且是以他有限商業經驗所想不到的,而梁思申則是在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生活多年,又有從事行業之優勢,比之申寶田更是前瞻幾倍。他只要捫著良心反思,很多梁思申跟他說過的東西,在現在的中國大地上一年又一年地在得以實現。因此由梁思申原本為自己打造的規劃,她肯定有過調查有過比對,相信拿出來的方案是著眼於長遠的。想到這兒,他又是忍不住嘆氣。如果沒以前的那次分裂,他今天完全可以操起電話立刻給梁思申匯報心得,從她那兒獲取肯定和解惑,以輕易解開他心中無數謎團。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超市佔據如此好的地段,想來得付出很多租金,而且又看來是固定資產投入不小,每日水電執行費也是不小,因此附加在每件商品上的成本不會小,可它出售的商品為什麼卻能與士多店不相上下,這其中有什麼竅門?可惜,現在問不到了,現在連約請吃飯人家都不賞臉。 申寶田看看楊巡,也沒深入與之探討。自從梁思申前年找他幫忙勸說楊巡之後,他開始疏遠楊巡,感覺楊巡這個人不地道。再加後來與梁思申因為假合資的事多有接觸,他是個精明到家的人,識人極深,看出梁思申是個赤誠的人,當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但還是非常明理。他心說連梁思申那樣的人都無法合作,他更否定楊巡的為人。只因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而且楊巡知道他假合資的事,他總有些擔心楊巡嘴巴不牢靠,因此也有意應酬著楊巡。但再想深入地交心,就沒了,心是隨隨便便可以交給不讓人放心的人的嗎?但楊巡是個不肯冷場的人,沒話也要找話說:「申總,你都跑美國見過更大世面了,還來香港做什麼?」 申寶田笑嘻嘻地道:「香港東西便宜啊,我買幾塊手錶帶回去。順便也買些金貨,這邊店裡做出來的純金十二生肖,小小几克黃金能做得又薄又大又亮,樣子又好看,拿出去送人面子十足。正好市裡組織這個活動,幹嗎不來?」 楊巡一聽大悟:「難怪,難怪,我說我們都逛超市,你一個人怎麼拐進金店裡去了。申總買些什麼,我也買點,哎呀,美金帶得不夠。」 申寶田一笑,他公司的產品多年出口,他當然是老馬識途。楊巡也知道這其中的差距,他想來想去,於是這回跟團參觀了香港之後,回頭想辦法自己一個人再跑一次香港,細細地把香港摸一個透。 現在他家楊速已經學到本領,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