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諶也活動了一下手腳,端起旁邊桌子上的一盞茶,喝了一口,坐了下來,道:“吾年事已高,精力不濟,武不能上陣殺敵,文不能安定天下百姓。願回家侍奉老母,頤養天年罷了!恕難從命!”
陶響哈哈大笑起來,道:“三位先生,不忙拒絕於我,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吾陶浩然從未敢視天下為掌中之物。
吾今向三位引薦一人,若他允許三位卸甲歸田,吾二話不說,立刻安排三位返回故鄉!”
三人一聽,心中驚疑不定。何人能讓陶響唯命是從?難道是陶謙?即便是陶謙來此,也斷無讓三人立刻低頭從令的道理罷。
陶響轉頭向屋中輕喝道:“請聖上!”
屋中一身穿明黃色帝服的年輕人走了出來,院中諸人包括許攸,陶響皆大禮跪拜下去。
三人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跪拜下來。
劉協在院中的主位坐了下來,輕喝一聲:“諸位請起。”
眾人這才站了起來。仔細觀察眼前的年輕人,年歲在雙十上下,瘦高的身材,略見黝黑的臉龐,透露出一股子堅毅之色。荀諶是見過劉協的,董卓死後,袁紹為求大將軍之位,曾命荀諶北上長安,拜見獻帝劉協,求封袁紹大將軍之位。
只是那時的劉協還是個孩子,病態的白皙瘦弱,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眼前的劉協已是成年人了,雖然仍顯瘦弱,但雙眼卻炯炯有神。帝王之威,顯露無疑。
劉協掃了一下眾人,眼晴放在了荀諶身上:“長安一別,經年已逝,友若還是風采依舊!”
荀諶滿眼含淚:“聖上垂憐,一別數載。吾一事無成,苟活於世罷了!倒是聖上身體康健,遠超意料!”
劉協笑道:“說起來,倒是要感謝浩然,讓朕便妝易服,行走於民間小巷,嘗民間百姓疾苦,並勤練武功,學習治國之道。故朕身體康健,倒也說得過去。”
荀諶一聽,真心實意地說:“若果真如此,則天下百姓幸甚!”
劉協話鋒一轉,望向沮授,田豐二人道:“浩然常言,公與,元晧也是世間少有的大才!”
沮授,田豐連忙致禮,口稱不敢當。
劉協微微一笑,道:“友若,公與,元晧。汝三人之才,名傳千里。不必自謙。平定河北之後,吾將定都鄴城,三位愛卿,可願隨侍吾左右,讓吾好時時討教治國之策?”
田豐率先跪下,口稱:“豐願傾畢生所學,以諮帝詢!”
沮授,荀諶相視一笑,也緊跟著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