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江衍彷彿給自己築起了一道無形的高牆,將與帝國相關的一切情報都隔絕在外。
曾經那個善於謀略的他消失不見,如今的他徹底淪為了陸祁年手中的一把利刃。
他不再思考複雜的局勢和策略,只是機械地執行著陸祁年下達的每一項任務。
無論是暗殺目標還是剷除敵對勢力,只要是陸祁年吩咐的事情,江衍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完成。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江衍如同行屍走肉般地活著,大腦中的思維似乎已經停滯不前,完全喪失了原有的活力。
而那曾令他痛苦不堪的記憶源頭,也像是被深埋在了心底最深處,再也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天,江衍帶著滿身的疲憊和塵土,從聯邦邊境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他的身影顯得有些狼狽,衣服上沾滿了風沙的痕跡。
看到江衍歸來,陸祁年趕忙迎上前去,輕輕地幫他脫下那件滿是沙塵的外套,關切地說道:
“你沒必要如此拼命,江衍,你有時候也應該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帝國從未把你不當人看。”
然而,江衍卻緩緩地搖了搖頭,他呼吸急促得厲害,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聲音更是沙啞無比:
“我……我現在不就只剩下這點用處了嗎?除了替你辦事、殺人,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聽到這番話,陸祁年原本拿著外套的手瞬間僵硬住了。他望著眼前這個滿臉憔悴的青年,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此時的江衍並沒有太過留意到陸祁年的反應,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滾燙異常,好像發起了高燒一般。不僅如此,他的臉頰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緋紅之色。
兩人身處的房間並未開燈,四周一片漆黑。
若不是陸祁年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瀰漫開來的江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嚮導素味道,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察覺出他此刻的異樣狀況。
“你怎麼了?”
陸祁年眼疾手快地在江衍整個人如麵條般軟倒下去之際,迅速伸出雙臂將其緊緊攬入懷中,問道:“發情熱來了?”
只見江衍面色潮紅,眼神迷離,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也變得混沌不清。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含糊不清地應道:“啊,好像是吧……”
自從那次遭受重創後,緊接著又經歷了聯邦那慘無人道的酷刑折磨,江衍體內的發情熱便徹底紊亂了,完全失去了規律可循。
如今這股熱潮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洶湧而至,令他防不勝防。
“有抑制劑麼?”陸祁年眉頭緊皺,焦急地詢問著。
江衍微微頷首,表示確實備有抑制劑,但同時,他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奮力地將陸祁年向外推搡了兩下,並喘著粗氣說道:“有,你……出去。”
儘管身體極度不適,但江衍內心深處仍有著強烈的羞恥感和自我保護意識。
他私心也不想讓陸祁年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